宋詩穿上鞋子,頭略微垂在一邊,青蔥玉指捏住布巾擦着濕發在心底吐槽,這不是廢話嗎?
“多年未見,姐姐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兒嗎?”
什麼多年未見,她們壓根兒就沒見過也能叫的這麼親熱。
“我前腳入客棧,你後腳就過來?可見一直有意跟蹤。”宋詩不願随便得罪人,但不代表就沒底線。
美人含嗔别具風情,女子發出清脆的笑聲取下帷帽,露出修眉俊目的一張俏臉。
“姐姐勿惱,明珠知道突然過來打擾姐姐休息是唐突了些。”
宋明珠将一隻荷包塞進善叔手上,“若因此惹姐姐不快,為表歉意,姐姐在這裡的一應開銷都算我的。”
“哎,使不得…,”善叔想将荷包塞回去,對方卻将他手一推,笑嘻嘻自顧坐在宋詩面前拉着宋詩的手一疊聲地嬌聲叫道:“姐姐,好姐姐,外面風寒雪冷,留我喝杯熱茶。”
她容貌嬌俏,态度親熱自然,聲音又甜又嬌,要不是宋詩不認識她,還真會以為是舊識。
善叔見宋詩沒趕人的意思,忙去拿了熱茶點心端過來又退開。
宋明珠端起熱茶抿了一口,明媚的眼睛睃了宋詩一眼,見宋詩神情冷淡,不由露出幾分委屈。
“茶也喝了,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隻是想與姐姐叙叙舊,姐姐這些年都在那兒?既然露面,必定是打算歸家了?”宋明珠小心翼翼。
宋詩一條眉毛微微擡起,還真像是叙舊:“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姐姐。”
“你我骨肉姐妹,那裡就能認錯了,今日姐姐都願将瓷美人送與周七,怎麼還擠兌起我來,莫不是我還不如周七。”
周七?是周斐嗎?
“姐姐離家六年無音訊,家裡都翻了天了,宋玉弟弟給家裡送了信,母親與父親知道我們找到姐姐,不知會多麼歡喜。”
等等,宋玉成了她的弟弟?無論宋明珠還是宋玉,從外貌看可都都比她年長。
宋詩盯着宋明珠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眉目輪廓線,心中浮出個念頭,難道她在這裡不是憑空冒出來的?
“我為什麼離家出走你不知道嗎?”
宋明珠輕咳一聲:“姐姐對他并非無情,怎麼就…
況且這樁婚事又是女皇開金口定下的,母親也沒辦法違抗皇命。”
“我瞧姐姐還留着周七送的這白玉獸首面具,想來還是有些情份在的,周七這幾年因為這事,快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難怪周斐用那種眼神看她,宋玉的态度也怪怪的,可若這面具是周斐送的,怎麼戴在那人臉上?
“所有你喜歡的樣子,名字我都有,高密,狸奴,阿斐…”
宋詩捏了捏眉心,那人這句話在隐喻什麼?阿斐就是周斐嗎?他也是她要拯救的悲慘男配?
“姑娘,廚房做好了晚膳,要擺飯嗎?”善叔這時進來請示。
“擺吧,多加副碗筷。”
“多謝姐姐留飯,我都好幾年沒跟姐姐一起用飯了。”
宋明珠留下來吃晚飯,吃完飯又膩在她身邊好一陣。
“姐姐就住在這兒,我明兒再來找姐姐玩。”
“不要來,明天沒空,後天也沒空,善叔送客。”宋詩不去看她眼巴巴的樣子狠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