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緩緩張大了口。
世子錯愕地看着福郡王。
福郡王突然面目猙獰,惡狠狠沖向于清淺,卻被長公主死死拉住。
她長長的指甲嵌進他手腕的肉裡,眼睛死死盯着他的雙眼。
福郡王被盯了一會兒就敗下陣來,眼裡瞬間彌漫灰敗。
于清淺渾然不覺,一邊感歎自己炸裂的三觀,一邊點開剛看到的标題。
腦内電視再次切換。
兩個一摸一樣的嬰兒出現在屏幕中,老福郡王妃憂心忡忡地對老福郡王說:【“王爺,雙生子實乃不詳,這可怎麼辦呀?”】
老福郡王也目光變換,最後閉了閉眼,狠下心來:【“雙生子不詳,宗族不會同意讓他們中任何一個繼承世子之位……趁現在無人知曉,必須除掉一個。”】
老王妃抱着孩子直哭:【“這都是妾身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啊,不能除,不能除!有沒有别的法子?”】
老福郡王目光緩緩落在晚出生一步的弟弟身上,久久未動。
後來,雙胞胎弟弟成了哥哥的影子,常年帶着面具。對外稱是一個毀容的奴仆,在哥哥眼裡,他即是奴仆、也是弟弟。
【老福郡王心也夠狠,要求留下他就必須毀容,最終還是老王妃心軟,找了一位精通化妝的高手給他化成毀容,騙過老福郡王。】
視頻快速閃過不同年齡的兄弟倆,不論何時何地,哥哥總是衣着鮮豔、朝氣蓬勃,弟弟永遠戴着面具、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後。
哥哥上學、弟弟就在學堂外等候;哥哥打架,弟弟就沖當人肉沙包;哥哥去尋花問柳,弟弟就代替他承受老福郡王的棍棒……
視頻外,長公主看向福郡王的目光一變再變,眼裡似乎閃過一絲心疼,又很快轉為冷淡。
她想起那位成婚後時而消失、對她十分關心卻沉默寡言的面具奴仆。
福郡王狼狽地垂下眸。
【後來先帝給彼時已成福郡王世子的哥哥和公主賜婚,兩人又沒有感情,成婚後相敬如賓,打算各玩各的。】
【這個哥哥也是離譜,成婚後覺得公主霸道,十分不喜,于是常年出去喝花酒,還養了不少外室,隻讓弟弟代替自己安撫公主……哪有讓别人代替自己照顧老婆的?】
視頻中,哥哥交代一句“照顧好公主”就摟着新歡匆匆離開。弟弟愣了許久,隻好回去脫下面具,穿上哥哥的衣服重新出現。
公主牽起他的袖子:【“去哪兒了?為何這麼晚才歸家。”】
還未說話,弟弟的臉就紅成蘋果。
公主笑道:【“昨日還兇本宮,說本宮悍婦,今日怎麼這般害羞?罷了,本宮不與你計較,就寝吧。”】
視頻外,長公主喃喃道:“怪道不得,本宮那時還疑惑你為何時而令人生喜,時而令人生惡,原來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世子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期待:“父……父親,我是你的孩子嗎?”
如果那時候假郡王父親和母親就在一起了,自己說不定是這個假郡王的孩子,雖然與柔兒依然是堂親……至少不是親兄妹。
長公主突然面色複雜。
于清淺很快戳破了他的幻想:【也是弟弟太老實了,隻要哥哥還在,任憑公主怎麼逗都不上道,守什麼守,喜歡就上啊!】
長公主張了張口,多年的疑惑終于得到解答。
當初她其實特别納悶,為何丈夫令人喜愛時怎麼也不肯碰她,偏偏令人厭惡時爬上來。那段時間生惱,她一度把丈夫踢下床。
【這個哥哥真的垃圾,擁有弟弟渴望的光明身份卻不珍惜,也是整日尋花問柳身子太虛,這麼努力隻生出世子和柔兒兩個孩子。把倆孩子全權交給弟弟養不說,常年不歸家,最後竟還得了花柳病。】
長公主胸口犯上一股惡心。原來曾經以為的君子竟是這種貨色。
下一秒,她看向滿園子的郎君和娘子們。今日種種絕不能外傳!
衆人紛紛拉慫着腦袋,低垂的臉上暗暗乍舌。
花,花柳病?
這種醜聞是他們能聽的嗎?
天爺!快收了這神人的神通吧!
于小妹和蔣嬛嬛連連扯于清淺的袖子。
于清淺疑惑地看向姐妹團。
姐妹團苦着臉:“别再哔——”别想了别想了。
“嗯?”她瞪着一雙無辜又迷茫的雙眼。
腦中電視兀自播放着連續劇。
兩個一摸一樣的青年出現屏幕。病床上,臉色蒼白、眼圈烏黑病态的哥哥死死拉住弟弟的手:【“本王得這種病的事情一定不能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