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顯然沒聽懂這段沒頭沒尾的對話。
但白月書很擔心祝昭昭,她怕掌筠覺得祝昭昭冒犯了他。
于是她輕輕摟住祝昭昭的肩膀:“宗主,昭昭是我湊巧在山下碰到的,她說她很想來劍宗修煉,所以我——”
掌筠笑着朝白月書點點頭:“我知道。”
白月書終于放心。
“好了。”掌筠打了個響指,“那小朋友我就先帶走咯。”
不等白月書等人反應,掌筠朝祝昭昭眨了一邊眼睛。下一秒,兩人消失在原地。
暈了小半晌的王肅終于悠悠轉醒:“我這是……我怎麼突然暈了,我的并金怎麼就這麼擺桌上了??”
一聽‘并金’兩個字,站在他身旁的白月書和秦之衡兩人頓時齊齊移開視線。
最後還是實在頂不住他眼神攻擊的秦之衡開了口:“這事說來話長。但王師兄,我建議你先去找二長老比較好。”
*
要說宗主不愧是宗主,一眨眼的功夫,祝昭昭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另一間屋子中。
擺擺手,掌筠自己先走到主位處:“随便坐。”
目睹他吭哧吭哧邁着小短腿艱辛地往座位上爬,祝昭昭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現代社會,正在看小朋友馴服椅子全過程。
不是,您不是宗主嗎?明明動動手指就能解決的事,費勁巴拉手腳并用地爬的理由是什麼?
這是什麼新型play嗎?
祝昭昭陷入沉思。
好不容易爬上椅子,掌筠看祝昭昭還站在原地罰站,遂小手一揮,一張椅子直接出現在祝昭昭身後。
他拍拍扶手:“坐呀,傻站着幹什麼。”
祝昭昭:……
大佬想法難以琢磨是常見情況,我了解。
她從善如流地坐下去。
“昭昭。”掌筠念出祝昭昭的名字,“月書丫頭和之衡小子都很喜歡你,尤其是月書丫頭,不僅非常關心你,還很信任你。”
想起山下的經曆,祝昭昭本來想說兩句客套話意思一下。
然後很快就聽到掌筠繼續說:“但你和他們不過剛見第一面。”
她立刻閉嘴。
不過掌筠好像也沒有非要她說兩句的意思:“月書丫頭性子謹慎,也不太愛說話。在宗裡這麼些年,極少見到她與誰特别交好。”
“更不要說之衡小子,那更是無聊得不得了。整日就知道拿他大師兄行秋小子做榜樣修煉,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曉,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修煉把腦袋修沒了。”
再次不受控制地想起在山下的炸裂經曆,祝昭昭沒敢說話。
但如果非要她發表些意見,她會建議掌筠先給劍宗上下所有人來場社會實踐相關大培訓。
最好加入必修課程,考核不過不給下山那種。
思維正發散,祝昭昭突然聽到上方的掌筠話鋒一轉:“但你竟然能讓這兩個實心眼的家夥對你信任有加。”
“天玄山什麼時候能教出你這樣的丫頭了。”
祝昭昭看着掌筠。
對上祝昭昭的目光,掌筠嘴角多了些笑意。
他問:“你師父近來情況如何。”
祝昭昭答:“謝宗主關心,家師很好。”
“大長老呢?”
祝昭昭想起司星抹眼淚的模樣:“……大長老也很好。”
“是麼。”掌筠兩條腿在椅邊晃蕩,“聽說他前段時間和曾書鬧了些不愉快,我還擔心他在生劍宗的氣。”
祝昭昭搖搖頭:“與貴宗五長老一事,本就是大長老有錯在先。他心中愧疚還來不及,怎會對劍宗有氣。”
“宗主多慮了。”
将祝昭昭的表情看在眼裡,掌筠晃晃腦袋:“我與你說這些,隻是為了聊聊天罷了,你不用那麼拘謹。”
想了想,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黃色的靈果遞給祝昭昭:“要不要吃?”
盯着那顆靈果看了會兒,祝昭昭沉默了一下,拒絕:“不用了,謝謝宗主好意。”
誰敢吃啊。
頗有些遺憾地看着手裡靈果,掌筠吃之前還很有儀式感地用袖子擦擦果子,最後才‘咔嚓’下去一口。
他邊吃邊問:“既然我們之間已經開誠布公,昭昭丫頭你待在劍宗的這段時間,就直接歸入我座下如何?”
開誠布公是這麼用的?
祝昭昭很是深入地思考了一下剛才那種三百六十度繞圈式的談話,到底和開誠布公有哪門子關系:“謝謝宗主厚愛,但昭昭心中已經有想要去的座下人選。”
“哦?”掌筠被引起好奇心,“那你說說,你心中的人選是誰。”
祝昭昭想都不想:“五長老曾書。”
掌筠這下才是真被驚到,手裡的靈果都差點被他使勁榨成汁:“曾書?”
“他可是剛才與你們大長老鬧過矛盾,你竟然還要去他座下?”
祝昭昭公式微笑。
誰不知道司星剛剛才去招惹人家。問題是男女主包括大反派都是人家的親傳徒弟,她一個位面維護員不往主要角色身邊跑往哪跑?
就這最重要的一點而言,哪怕是司星被曾書揍扁,揍得他得在天玄山躺上三天,她都要毫不猶豫地跑曾書跟前去。
不過這種可能性幾乎小到能忽略不計,曾書被司星揍得要在床上躺三天的幾率倒是更大。
祝昭昭收起腦内暢想,開始編理由:“方才在山下時,我和月書姐姐相處的很愉快。她對我很好,我想和她待在一起。”
掌筠對此不置可否:“可是在我座下,你會更自由哦。”
“昭昭知道。”祝昭昭眼看着掌筠又摸出一顆新果子,“但據我所知,宗主您座下并無弟子。我一個人跟着您倒是沒關系,可……”
你有空搭理我嗎?
“誰說在我座下就一定要跟着我修煉?”
掌筠一臉‘你怎麼會這麼想’的表情:“我的本意是讓你挂名在我座下,但修煉這方面你要自己去找人教。”
“我哪有那個閑工夫教你。”掌筠一口咬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