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各個長老所管轄的山頭都離得很遠,尤其是掌筠的山頭,更是可以說處在劍宗的邊緣角落。除了靈氣豐沛利于修煉這點,其他一無是處。
正是因為這點,掌筠平時不怎麼回自己山頭,沒事就在外面亂逛,也因此這點影響對他來說微乎其微。
但這可苦了祝昭昭。
狂野的風吹着白月書的頭發鞭子一樣打在祝昭昭臉上,她被打得甚至睜不開眼:“月書師姐,我們還要多久才到?”
背着手,高人站像十足的白月書猛一個側頭:“你說什麼?”
被頭發完成蓄力鞭打的祝昭昭:……
也許人生,就是要經曆各種稀奇古怪的曆練。
她懂。
深呼吸,祝昭昭選擇湊到白月書耳邊大聲問:“月書師姐,我是問,我們還有多久五長老的山頭?”
白月書恍然大悟:“你覺得太慢了是嗎?”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祝昭昭慌得兩手并用:“不是的師姐,我的意思是——”
剩下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去。因為下一秒,白月書的本命劍速度直接在當前基礎增加了至少兩倍。
兩個人瞬間像離弦的箭一樣原地消失。
地面的劍宗弟子:啊,剛才好像有流星飛過去了。
*
從劍上走下來的時候,祝昭昭用了生平最大的控制力才沒有當場吐一地。
反觀另一邊的白月書正收起本命劍,一臉盡興地在甩頭發。
她回頭,終于注意到祝昭昭:“昭昭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好差。”
對上白月書滿含關切的雙眼,怕她内疚的祝昭昭選擇使用說話的藝術:“沒事,月書師姐,我隻是……”
“我知道了。”
白月書一臉‘我懂了’的表情:“昭昭你是在趕路途中有所感悟,正回味流連方才路途上的景色對不對。”
祝昭昭差點聽笑了。
還流連景色,還感悟道法。
就剛才那種速度,什麼景色可以看進眼裡半秒鐘。能看清邊上飛過的鳥都得高低被戒指裡的神秘老爺爺誇句‘此子必然不凡’。
她兩手一擡,狠狠抹了把臉。
然後選擇轉移話題:“月書師姐,所以我們現在已經到了五長老的山頭對不對。”
“沒錯。”
白月書本來也沒打算一直糾結什麼感悟不感悟的:“這裡就是我師父的山頭,我們的住所就在不遠的地方。”
“我們現在就過去。”
*
要說有人住的地方還是要比沒人住好。祝昭昭跟着白月書一路進到院子,見到路上的綠植都打理得很好。更别說院子裡,那布置更是一看就出自有審美的人。
跟掌筠那主打一個看得過去就行的院子比起來,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正試圖偷摘靈果的掌筠:誰在念我?
再次路過一叢開得無比茂盛的月清花,祝昭昭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月書師姐,這些花草長得好茂盛漂亮,它們都是你和秦師兄在打理嗎?”
不怪她用疑問句。畢竟已知秦之衡是絕對的修煉狂人,修煉以外的事務他基本不放在眼裡。白月書心思倒是不全放在修煉上,但也不是會細心打理花草樹木的人。
更别提五長老曾書,那完全是想都不用想。
所以祝昭昭真的很好奇這院子裡的花木到底是誰在打理。
總不能是田螺姑娘吧?
祝昭昭這邊正頭腦風暴,那邊白月書聞言,跟随她的目光朝那些月清花看過去。
然後臉上多了些笑意:“你說這些花啊。”
她擡手,手指輕輕撫上月清花花瓣:“整個院子的景觀布置,樹植打理,包括這些月清花,都是我們大師兄一手負責的。”
哦,大師兄啊。
等等。
大師兄?
祝昭昭先是一怔。
緊接着,她開始在腦子裡飛快過濾這個小世界的主要人物。
最後鎖定在白月書說的人。
呆滞的雙眼一點點睜大,祝昭昭慢動作扭頭看向邊上的白月書。
她平靜地,一字一句:“你說照顧這些花的人,是你大師兄?”
總感覺眼前的祝昭昭怪怪的又不知道哪裡怪怪的,白月書略微不解:“沒錯。怎麼了昭昭,有什麼問題嗎?”
看着清新雅緻的院子,祝昭昭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陷入了一種極度的不真實裡。
确實有問題,而且問題非常大。
因為你的大師兄,是最後滅了大半個修真界的頭号大反派——
慕行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