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昭昭:“然後?”
慕行秋搖頭:“沒有然後。”
“接下來的幾日我照舊每夜外出,也夜夜都是同樣的場景與情況。”
扭頭看向慕行秋,祝昭昭再次确認:“沒有變化?”
慕行秋也依舊肯定:“沒有變化。”
祝昭昭盯着地面。
他們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可原因是什麼?
如果不是莫沉雲的幻境覆蓋了洛水。
那究竟還有什麼方法能做到這種程度?
“或許是結界。”
忽然出現的聲音把祝昭昭喚回現實。
慕行秋若有所思:“因為如果是幻境,那麼在我喚醒那位修士之時,幻境主人必定會做出反應。”
“然而之後幾日,洛水一切依舊照常,沒有任何變化發生。”
神色在思索中不自覺微沉,慕行秋斟酌語句:“這便隻能證明,導緻夜晚洛水異象的原因應該不是幻境。”
靜靜聽完慕行秋分析,祝昭昭隻是點點頭表示贊同。
她并不覺得慕行秋會期待能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分析,自然樂得做個安靜捧哏的師妹。
也因此當身旁傳來慕行秋那句溫和的‘那麼昭昭師妹覺得呢?’時,她一下子有些語塞。
不是,你确定要問一個首次出任務的新手的看法嗎?
這麼民主的嗎?
不過吐槽歸吐槽,感覺到身旁的目光越來越強烈的存在感,祝昭昭還是給了回應:“……也可能是法器的效用?”
她舉例子:“師父之前告訴過我,有些高級法器是能夠做到創造出一個真假輪轉的世界的。”
“如此。”聞言颔首,慕行秋提出異議,“然如果想催動法器維持如此大範圍的變化,所需消耗的靈力将非常之多。而如此大量的靈力,不可能藏得一絲痕迹也無。”
但同時被祝昭昭的話引起興趣,“宗主與你說過這些?”
“嗯。”
雖然應得很乖巧,但不妨礙祝昭昭覺得這完全是廢話:“師父不就是要為弟子授業解惑的嗎?”
“五長老不曾與慕師兄你說過這些?”
慕行秋承認得很爽快:“是。”
祝昭昭愣了一下。
然後繼續問:“課業呢?”
“學堂。”慕行秋補充,“自學亦可。”
“修煉呢?”
“與課業相同。”
“霧鳴山的獨門絕學?”
這個總不能在學堂學了吧。
“霧鳴山絕學……”慕行秋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
半晌後才開口:“師父會将典籍交于我。”
他确實沒再提學堂,答案卻還不如學堂。
哪怕慕行秋一副習以為常的淡然态度,空氣還是沉默下去。
連這種最基本的知識都不提不教,曾書對慕行秋的态度确實稱得上一句非常不上心。慕行秋能做到現在這樣優秀,完全是靠自己努力出來的。
不過……
祝昭昭盯着衣擺的暗紋。
慕行秋為什麼真的回答了啊?
他們有熟到可以說這些事的程度嗎?
心念急轉,祝昭昭直覺有哪裡不對。
汗流浃背的她選擇轉移話題:“……我師父還說,不論幻境、結界亦或是法器,隻要找到它們的弱點并擊破,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說完就沉默了。
畢竟他們現在連洛水的問題到底在哪都沒搞清楚,談何而來的弱點?
什麼廢話文學。
祝昭昭本來都做好了慕行秋陰陽自己的準備。
可出乎預料的,他并沒有揶揄或嘲笑。
反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再回答她:“宗主說得不錯。”
祝昭昭:……
?
她心想:這位仁兄到底犯的哪門子病?
嘴上卻還是較為禮貌:“可是再不錯,也不能解決我們現在遇見的謎團。”
“要是能知道影響洛水的究竟是什麼原因就好了,我們也不必像現在這樣,無頭蒼蠅一般繞着洛水亂轉。”
這句是真心話。
聞言輕笑一聲,慕行秋道:“但不論如何,今晚總歸沒有空手而歸。”
“至少我們知道了洛水這幅異象,不是隻針對一人的障眼法。”
針對一人?
障眼法?
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祝昭昭愣。
身旁人的腳步,也在此刻停了下來。
回過神,祝昭昭這才發現兩人早在你一言我一語間回到了客房。
疲勞感瞬間重回身體,她于是先道别:“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
“那我就不打擾慕師兄休息了。”
說完朝慕行秋微一颔首,祝昭昭走向自己房間。
卻就在手将要觸上門時,她聽見背後傳來慕行秋的聲音。
“昭昭師妹,知道天玄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