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蓮剛收回長劍,便感覺眼前血紅一片。慌忙擡起頭,鋒利旋轉的傘尖已到眼前,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隻能呆愣愣,看着傘尖刺入自己眉心。
“住手!”
擂台下有人大喊,一道金色劍芒朝赤紅傘而來,劍芒氣勢非凡,絕對有金丹以上修為。
陳曳微微皺眉,不想自己傘受損,快速收回。
赤紅消失,劍芒撲空。
葉安蓮還雙目茫然盯着前方,眉心一絲血溢出,順着鼻骨流下來。
“小蓮!”
一道身影不顧管事長老阻止跳上擂台,看到葉安蓮受傷怒火中燒,一股殺意朝着陳曳襲去。
“你敢傷她?該死!”
陳曳擡眼冷笑,“墨夜峰的?你的師兄師父尚且不敢如此與我講話,你算是什麼東西,敢如此沒大沒小?”
她微微扭頭,“吳長老,此人破壞比試,該如何?”
管事長老面皮抽了抽,“既然有外人插手,則判定對方棄權。”
陳曳微微颔首,“那就公布結果吧。”
沖上擂台的男人大喝:“慢着,她違規,這場不算。”
陳曳瞥了他一眼,“技不如人還倒打一耙,墨夜峰真是出人才啊!”
管事長老也不悅道:“柴濤真人,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麼證據嗎?”
柴濤指着陳曳還沒有收起的傘,“那柄傘就是證據。”
陳曳疑惑舉起自己的傘,還将傘打開,翻來覆去檢查,絲毫沒有看見任何違規的地方。
管事長老呵斥,“柴濤真人,你這是胡攪蠻纏。”
柴濤不服,“她手上拿着的是法寶,是一件上品法寶。法寶必須用法力驅動,她一名小小的練氣期,如何有法力?要不就是她隐藏了修為,要不然就是有人替他驅動法寶。”說着,還朝木蘇瞪了一眼。
管事長老也怔住,他沒想到這一點,疑惑看向陳曳。
陳曳輕笑,“孤陋寡聞。你不知道的不代表沒有,誰告訴你所有的法寶都要用法力驅動?我這就不用。”
高高舉起手中傘,在傘柄尾端露出一個孔,“你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嗎?這裡是放靈石的。”
她嘲諷一笑,“我這件法寶,不需要法力,隻需要靈石便能驅使。隻不過,”她用手指比劃一下,“靈石需要的稍微有那麼一點多。”
她眯了眯眼睛,估算一下,“剛才揍她,用了十萬靈石。”
柴濤又瞪起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沖過去。
陳曳舉起傘,直直指向柴濤,“你想試試嗎?揍你也不過幾百萬靈石而已。”
“你!”
柴濤真的舉起劍。
木蘇冷哼一聲,長劍出鞘,站到陳曳身邊。
“你試試。”木蘇的聲音很輕,不帶一絲煙火氣,柴濤整個人卻僵立當場。
陳曳不願意搭理他,轉頭對管事長老道:“還有疑問嗎?沒有疑問我走了。”
管事長老嗯了兩聲,“沒有疑問。”
陳曳點頭,在所有人注視下慢慢走下擂台。
她突然回頭一笑,“有不服的嗎?我的靈石多的是,誰不服可以試試。”
現場鴉雀無聲,陳曳輕笑離開。
木蘇冷冷瞥了柴濤一眼,跟在陳曳身後離開。
當天,整個落雪宗便傳開,就連山下坊市中也知曉,陳曳用一件靈石驅使的法寶得了練氣期第一。這個消息成為今日落雪宗最為炸裂的,就連築基期和金丹期決出第一都沒有人過問。
不少人為此産生争論,認為使用這種法寶勝之不武。
也有不少人認為,這種法寶和其他法寶也沒有什麼區别,那些靠着法寶法器比别人好的人就勝之武了?
很快,又有一則消息傳出,立即蓋過這一條。
陳曳向築基期第一挑戰。
這次築基期第一也爆了個冷門,竟然不是築基後期弟子,而是一名築基中期的弟子,伊可雲。
才進入落雪宗五年,不但已經進入築基中期,竟然在築基大比中拿到第一,都靈竹嘴都快要樂歪,也難得給伊可雲不少好臉色。
傅蕭行自然開心,就連傅東來都将笑容挂在臉上,仿佛伊可雲已經是他家兒媳。
可陳曳突然提出挑戰,給幾人吓了個夠嗆。
他們心中第一個想法都是,她想要幹什麼?她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甚至他們都沒有懷疑陳曳一名煉氣弟子怎麼敢挑戰築基第一,在他們心中,陳曳最是陰險狡詐,什麼都可能做出來。
其實陳曳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知道伊可雲成為築基第一,想要名正言順揍她一頓而已。
于是,坊市的賭坊又熱鬧起來,紛紛賭陳曳能不能勝。
大部分人還是不看好,雖然她有不用法力的法寶,可對方畢竟是築基期,是可以使用法寶的人,和練氣期比試根本不是一回事。
練氣期和築基期,靈氣和法力,那是質的不同,有天地之别。築基後期也許能挑戰金丹前期,沒有人認為練氣後期能挑戰築基前期,這就是本質上的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