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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海被鮮血染紅,落雪大陸上也是殺聲震天。
陳曳他們剛進入無盡海沒多久,落雪大陸上便有一條消息傳了出來,流光閣滅了。
作為十大宗門之一的流光閣,雖然是十大宗門裡最弱的一個,但也是十大宗門,是其他小勢力和散修仰望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竟然悄無聲息地被滅,這是誰都無法想象的。
到底是什麼勢力有如此大的本事?是排在前面的落雪宗、劍宗出手嗎?還是最為神秘的追天會出手?又或者是什麼神秘勢力。
落雪界所有修士都在猜測時,流光閣中,一名極為美麗的女子靜靜站在閣主位置前,呆愣愣地看着這張椅子。
自從攻上流光閣,微茉就不管不顧,拼在最前面。因為無盡海,流光閣離開一名化神,宗門裡隻剩下邊姿和另外一名化神坐鎮。
他們二人修為平平,雖說都是化神,可比微茉、比寅一諾還相差甚遠。
而且這次打上流光閣微茉帶來的人不少,除了一部分在珍寶軒培養的勢力,還有一部分陳曳本身的實力。這些人中元嬰不少,在數量上完全碾壓流光閣。
就這樣一個極為平淡的夜裡,他們打過來,在天明之前滅掉流光閣。
另一名化神是死在寅一諾手中,而邊姿則是死在微茉手中。
微茉沒有輕易殺了她,而是将她容貌毀掉,再一點點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骨,讓她受盡折磨才死。
就是這個女人,誣陷她的母親,害得她母親慘死。又囚禁她的父親,逼得父親不得不入魔,最終慘死。
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眼前的這把椅子,這把代表着閣主的椅子。
微茉嘲諷地笑起來,手中長鞭用力甩在椅子上。随着長鞭落下,椅子四分五裂。這代表着閣主無上權威的椅子,竟然隻是一件最低劣的法器,除了保證不會随着時間毀掉,其他什麼作用也沒有。
有人來報:“副軒主,流光閣已經完全盤查完畢。整個流光閣七千三百四十五人,死亡四千六百一十二人,被俘兩千七百三十三人。其中元嬰期十五人,築基期二百三十一人,煉氣期九百二十人,雜役一千五百六十七人。繳獲法器三十箱,法寶二十六箱,靈石一千五百萬。丹藥五十九箱,靈藥三箱。”
微茉點了點,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丹藥,“這種丹藥有多少?全都給我拿來。”
手下接到命令,立即退出去。
又有人進來,“微茉小姐,天合城已經交手,我們要不要過去援手?”
站在流光閣最高山峰,微茉目光在整個流光閣掃過,除了厭惡就是厭惡,沒有一絲欣喜和留戀。
“全體原地休息兩個時辰,将事情處理完畢,趕往天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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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合城外,池碎站在一艘飛舟之上,看着無數炮筒對準天合城城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她回來了,又回到這個吃人的地方。
這裡曾經是她無比尊敬的地方,又成為她無比厭惡的地方。這裡吞食了太多的人命,太多的天才還沒有飛升便隕落在這。
曾經天合城有多少盛譽,現在天合城就有多少罵名。在動手之前,池碎便已經命人将天合城這些年所作所為公布于衆。她将整座城圍住,不留一處空隙,力求将城中所有罪惡全都銷毀。
圍在這裡已經三日,算算時間微茉那邊應該已經得手,那也該她動手。
“池碎小姐,”一名手下來禀報,“我們已經接到信号,城裡已經準備完畢。”
池碎這些天終于露出第一個笑容,天合城罪惡,城裡面的内城弟子罪惡,可和她當初一般的外城弟子都是無辜的。
他們在天合城中是待宰的羔羊,不能在她攻城時也成為炮灰。
于是她找到了城外客棧老闆娘,通過老闆娘将消息傳給天合城裡面外城弟子。等待他們集結,等待他們準備,等待他們躲藏。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攻城!
無數炮火朝着天合城打下去,這座萬年古城,城牆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戰争,又有多少人的鮮血侵染過。每一塊磚石上都可有陣紋,在萬年裡這座城池早就成為一座堅不可摧的大陣,抵禦着外敵。
而在近一千年中,天合城還請千鈞殿的修士來修補大陣,在他們眼中,這座城是堅不可摧的。
可如今這堅不可摧的城池,竟然在三輪炮火中便坍塌大半。
“怎麼可能?”
無數内城弟子尖叫着,不相信眼前一切。可事實就是事實,即便是不相信,天河城城牆依舊毀了。
其實如果他們沒有找千鈞殿修士來修補陣法,天合城城牆不會如此輕易毀掉。那些千鈞殿修士在賀文林的示意下,不但沒有修補陣法,反倒是減弱陣法的效力,并且在陣法中加了不少漏洞。
這些漏洞天合城弟子自然無法發覺,但是完全瞞不過郁孤台。
在郁孤台的指導下,池碎針對漏洞布置炮火,天河城城牆怎麼可能不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