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今一臉迷茫看着他。
【我有說什麼嗎?我好像沒說吧?】
崔懷寄額角突突的跳,算了,他不跟一隻“小狸奴”計較。
咬牙切齒盯着她:“無事,這隻狸奴本侯就收下了。”
宋今撇嘴,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眼趴在他腿上的狸奴,心裡酸水直冒。
分明是她買回來的狸奴,結果看到新主人就把她給忘了!
“侯爺給它起個名字吧。”
崔懷寄低頭,狸奴似有所感,揚起腦袋朝他軟乎乎叫了一聲。
名字……叫個什麼名字好呢?
他不會起名字,府裡的狸奴要麼管家起的,要麼時桉起的,唯一一隻他起名字的狸奴,每次喚它名字都對自己愛答不理的。
思及此,崔懷寄興緻缺缺,盯着她頭上的一支蓮形玉钗,若有所思:“便叫玉奴吧。”
宋今鐘愛芙蕖,人亦如芙蕖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佩戴的首飾也多以芙蕖形象居多。
既然這隻碧眼白貓是她送來的,自然要像她才是。
玉奴,即凝玉如肌,黠趣似狸奴。
“玉奴?”
回應她的是小狸奴奶呼呼的喵叫。
【為何我感覺這名字不簡單呢?】
聞聲,崔懷寄雙眼微微彎起,怎麼可能簡單呢。
[玉奴,膚如凝脂的小狸奴是也。小狸奴送的,合該有你的一份。]
宋今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什麼叫合該有她的一份?取個名字幹嘛要扯上她!
玉奴已經在他手下舒服的發出呼噜噜的聲音,看得出是享受崔懷寄的服務。宋今自己也看得手癢癢,暗戳戳思忖如果她提出撸貓的想法會同意嗎?
少頃,青霧出現在月洞門下,行過禮上前,伏在她耳邊小聲道:“娘子,七皇子在門口說要見你。”
宋今擰眉,暗暗看崔懷寄一眼,見他的注意在玉奴身上,這才偏頭吩咐:“你先去,我随後便來。”
她們這邊的動靜怎麼可能瞞得過武力高強的崔懷寄。
知道她要去見七皇子,眸色肉眼可見暗沉下來,玉奴似有所感,怯怯縮起脖子瞄他。
不多時,宋今找了個借口離開。
他幽幽望着她的背影,大手落到玉奴柔弱的脖頸,聽到它害怕的叫聲,他低眸,忽而輕輕笑起來。
“小狸奴,你不乖哦。”
*
宋府門外,徐南珩緊張地原地徘徊,又伸手摸了摸胸口的東西,深呼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
他必須在崔懷寄出手前,讓宋今對自己死心塌地!
餘光瞥見熟悉的藕粉色衣裙,他連忙上前,“今今!”
宋今停在幾步之外看他,俨然有幾分抗拒他的意味。
他不明白前幾日還好好的人,為何突然對他這麼排斥,難道真是崔懷寄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殿下。”
今日徐南珩穿了件靛青長衫,如陌上翩翩公子,亦是他們初見時,她對他的一眼鐘情。她輕垂鴉睫,輕聲道,“殿下怎的不進來?”
徐南珩摸出胸口的芙蓉簪,忐忑又期待,“你那支芙蓉簪不是斷了麼,我特意托人重新打造了一支。”
這支芙蓉簪她有印象,是前世徐南珩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不過後來被她不小心弄斷了,她為此内疚了好一段日子,徐南珩見不得她傷心,便說重新打造一支。
一支芙蓉簪要耗上月餘的時間。
宋今盯着他掌心裡的芙蓉簪,心口悶悶的發堵。
前世的感情哪有說舍棄就舍棄的,到底是付出了她的真心。
她拾起那支芙蓉簪,笑容有些苦澀,卻被她很好的掩藏起來。
“多謝殿下。”
徐南珩似乎很着急,見她收下簪子,才松了口氣。
不遠處有馬車靠近。
那是在催促他的。
他心底微沉,快速交代事情:“今今,我有要事需離開青州幾日,等我回來我就帶你去盛安。若是遇到什麼麻煩,隻管吩咐孟豎,他會幫你的。”
孟豎是他身邊最信任的随從之一,前世曾随着他一路斬殺。最後徐南珩登帝,他被封為大将軍,繼續輔佐徐南珩。
沒想到他居然舍得把孟豎留給她。
宋今心裡是驚訝的,發生了和前世不同的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重生造成的。
“多謝殿下。”
她目送徐南珩的馬車離開,垂眸打量手裡的芙蓉簪,合了合眼,将芙蓉簪随意扔給青霧。
不管徐南珩現在對她的感情是真是假,前世背叛、射殺她的事情總歸是真的,她不該對他存有心軟。
“收進匣子裡吧,今後都不必拿出來。”
“是。”
青霧這下是真的确認她家娘子對徐南珩厭惡了,喜色禁不住溢于言表。
*
青霧小跑跟上來,“娘子,那我把它和七皇子送來的定親信物裝一起了?”
宋今點頭,思緒飄遠。
【得找個機會把婚事退了……】
她轉身走進遊廊,冷不丁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崔懷寄,對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種詭異的冷感。
仿佛……
【怎麼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宋今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侯爺。”她微微屈膝行禮,雙目圓潤明亮,“侯爺這是要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