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應該在侯府安然無恙才是。
宋今聽到消息時,正在回侯府的路上。
封後大典被迫中途結束,十一皇子落到徐南珩手中,朝中這下是徹底沒有抗議的聲音了。
唯一能和徐南珩一鬥的太子,也被其囚禁。
宋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十一皇子怎麼會被抓住?”
孟豎沉聲:“是五公主的人,她趁我們不在侯府,派人将十一殿下抓走,結果被徐南珩的人截住。”
該死!
若沒有徐昭染從中插一腳,徐暮也不會落到他手中。
不知徐南珩到底會對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做什麼。
“等等!”
孟豎突然叫停馬車。
面色嚴肅。
宋今正疑惑他怎麼了。
便看見他撩起車簾望着什麼。
不多時,他沉着臉回來。
“娘子,侯府回不得了。”
方才他隐約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朝曲陵侯府跑去。
腳步沉穩,一聽就是宮中訓練有素的禁羽衛。
如今能差遣禁羽衛的,隻有宮裡的那兩位。
宋今當機立斷:“掉頭!”
*
皇宮。
禁羽衛沒抓到人,跪在殿中被楊朝雪責罵。
凝雪端着一碗冰鎮甜湯進來。
“娘娘,大理寺那邊人,人也跑了。”
“嗯?”
楊朝雪微微撩起眼皮,聲音聽着很平淡,但凝雪跟在她身邊多年,早已摸透她的習性。
她低頭道:“奴婢查過了,是大皇子的人。正巧大皇子妃進了宮,娘娘不妨見上一見。”
“嗯。”
楊朝雪滿意地點頭,拿起那碗甜湯喝下。
凝雪便在這時,冷冷睇了眼禁羽衛。
“自己下去領罰。”
“是!”
片刻後,大皇子妃趙氏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前些年趙氏身子一直孱弱,虧得徐長譯對她一心一意,尋遍名藥才治好了她娘胎裡帶出來的病。
楊朝雪眼神溫溫的。
“大皇子妃這才大病初愈,還不好生扶着坐好。”
趙氏暗自警惕着,柔聲道謝後才坐下。
“陛下忙于程朝政,大皇子宣病不上朝,本宮以為,是在府中養病,不曾想,竟是和外人勾結起來。”
趙氏面露惶恐,“皇後娘娘言重,殿下一直在府上養病,不曾……”
“是麼。”
不鹹不淡的一句,卻是把趙氏嘴裡的話掐滅。
趙氏心知自己被帶進宮不是好事,眼下楊朝雪直白試探,擺明是要找徐長譯的麻煩。
“妾身……”
“大皇子妃要說自己不知情嗎?”
豈料楊朝雪早有計劃。
眼神看向凝雪。
凝雪便退了下去。
這是要做什麼?
趙氏臉色發白,隐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大理寺的那些人,是大皇子所為,大皇子妃還要說不知情嗎?”
“妾身……”
趙氏餘光瞥見凝雪拿進來的東西。
臉色更是煞白。
“皇後娘娘難道想對妾身動私刑嗎?!”
趙氏忍不住質問。
“大皇子夥同叛軍,将賊人放走,陛下如今是分身乏術無法追究,本宮身為一國之後,理當替他分憂。”
楊朝雪瞧着那些東西,嘴角彎了下。
“你為大皇子妃,他所為,你緣何不知情?”
“審問你,也是一樣的。”
凝雪拿上來的東西,是刑罰裡對女子最經典的兩種。
針刑和拶刑。
趙氏被宮女摁住。
身體忍不住顫抖。
将将養好的身子,哪裡受得住這樣的折磨。
“皇後娘娘!”趙氏唇瓣抖得厲害,“妾身再不是,也是皇室的人,無憑無據,怎能對妾身用刑?大殿下怎麼也是陛下的皇兄!”
楊朝雪卻充耳不聞,瞧了眼凝雪,她立時拿起銀針朝趙氏逼近。
那銀針又細又長,捏在手裡不仔細看根本瞧不見。
這若是紮進皮膚裡,連針孔都難以發現。
宮裡慣愛使用這種手段折磨人。
趙氏也隻是閨閣裡小娘子,面上再怎麼鎮定,心裡也是害怕得緊。
“啊!”
銀針從指縫刺進去。
趙氏尖叫着,想要掙脫束縛,可哪兒是她們的對手。
又一根銀針紮進去。
她痛得把自己嘴皮都咬破了。
“住手!”
楊朝雪正得意着,就看到殿外闖進來的人。
徐長譯一把推開她們将趙氏抱在懷裡,心疼地看着她的手指被銀針紮着。
素來溫和的人終于壓抑不住。
“楊朝雪,她是你皇嫂!”
他都舍不得罵一句的人,憑何被楊朝雪欺負!
徐長譯抱起她就要走。
“來人,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