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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老城西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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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重而沉悶的,是阿東。

我的呼吸算不上平穩,帶着做了噩夢上氣不接下氣的斷斷續續,正是在每次呼吸的間隔時分,我捕捉到另外一道,不屬于我們三人的喘息。

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畢竟人在極度勞累時,是有可能存在幻覺。

可我拼命抑制住紊亂呼吸,忍住快要沖破喉嚨的尖叫,抖着手指再次仔細辨别。

阿東喘氣的頻率依舊笨重而緩慢,小北呼吸似乎不安分,一直哆哆嗦嗦,時不時輾轉反側。估計是淺眠,丁點動靜就能将他吵醒。

很顯然,憑空多出來的一道呼吸,便是。

聲音大而重,就如趴在你耳畔那般清晰,還夾雜斷斷續續的抽氣,聽得人渾身一激靈,壓在身上的禁锢驟然一輕,我這才得以放松緊繃神經,卻聽房間深處傳來動靜。

“......”

窸窸窣窣的,像是拖鞋在地面滑動的響聲。我剛想大着膽子睜開眼,誰知手腕被另一隻濕漉漉的物體黏住,剛一哆嗦,嘴唇又被一隻手捂住:“哥——”

我眯眼,難不成這污穢還能講話?

“是我,小北,我聽出來你醒了。”

可能也是被吓到,他嗓子都發顫,聽起來怪可憐見的,我趕忙點頭示意,他這才長松一口氣,又怕被那東西聽見,死死捂着嘴。

“阿東他......”

此時我的眼睛已經适應屋内光線,小北滿頭大汗,雙手上下揮舞:“那裡,聲音。”隻是斷斷續續連不成句,還特意按住床邊,跟我說:“這個床也邪門,該不會是......”

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别瞎說,坐起身子望向阿東所在位置,結果寒氣凍得我牙齒控制不住的發顫,隻得從床上下來,剛想去拍醒阿東,結果小北死命拽住我。

“有、有......”

他有了半天也不見下句,我知道他的擔心,先喊了聲阿東的名字,本以為對方會有反應,結果那道喘息聲忽然消失,房裡瞬間死寂一片。

小北哆嗦着搖晃我的胳膊,他咯咯打架的牙齒竟然成為這房間唯一的聲音來源,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不用擔心,雖然一連串發生這麼多詭異事件,可從小跟在絮絮叨叨說些鬼神故事的阿婆身邊長大的我,這着實算不上什麼。

正當我準備再次呼喚阿李時,那道原本飄散的喘息聲驟然回蕩,這次甚至不是在附近,動靜響得讓我都要以為這個東西就正好趴在我的腦袋旁邊。

“阿李!”

我已經顧不得忌諱,趕忙向前去晃阿李,結果對方睡得死沉,耳畔的呼吸也越來越近。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感覺到一股不同于房間燥熱的氣息湧來,涼氣令我後背汗毛倒豎。

正當我想要不要扛起來阿李走,小北被吓得已經站不住腳,拉着我的就往外蹿。

直到我們站在房間外,穿堂風從背陰走廊吹過,渾身冷汗刹那幹澀,小北這才緩緩站直身子,心有餘悸看着黑魆魆的門闆:“我們來的時候,是這個顔色嗎?”

此時此刻,我也沒有了精力去回應,扶住牆壁緩緩往前走,搖搖頭權當做回答。經過一處反光玻璃,我扭頭打量面前人:頭發淩亂而幹枯,眼睛無神,整套衣服都被汗水浸濕,幹在身上皺皺巴巴的如梅幹菜。

眼底青黑,就跟吸了魂似的。

我望向小北,他也過猶不及。

從五樓到酒店大廳的樓梯不多,可我們倆仿佛走了半輩子,中途小北還被忽然發出巨響的玻璃窗吓到,吱哇亂叫跑到一樓,引來不少謾罵。

我們卻覺得這幾聲微不足道的人聲堪比天籁。

坐在酒店大廳椅子,燈光盡數落下,照得我們兩人的面色無比煞白,我們相互對視一眼,無奈苦笑。尤其是小北,搖搖晃晃來到酒店前台,叫醒正在打盹的阿姨。

由于表達能力有限,等我們訂好更換後的房間,就算身體疲憊到極緻,還是選擇坐在大廳的長椅,睜着眼熬到天亮。

後來等吃早餐時,阿李得知換房的事情,雖然有所茫然,但倒也沒多說什麼,點頭答應下來。

好在我們幾個還年輕,見到稀罕的場景忘了不愉快,瘋瘋鬧鬧一直到下午才想起本次來的目的,于是叫住當地的車夫,說想去宮廟拜拜。

本來是想趕在天黑之前回去,結果卻被當地人告知要按習俗來,宮廟等晚上才會請神來做事,數百年來皆是如此。

小北雖不太情願,可又不想回髒兮兮的酒店,隻能不情不願答應下來,我們三人一同用過餐,就等傍晚的車來接。

不過晚飯中倒是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阿李原本夾着菜,忽然動作微頓,擡頭望向我,聲音含糊不清:“昨晚...你是不是喊我了?”

“嗯?”我跟小北對視一眼,互相明白對方的意思,我放下碗筷,清清嗓子:“你有沒有其他感覺?”

阿李看起來呆呆的,筷子在米飯裡戳來戳去,我們也無意瞞着他,一五一十将昨晚發生的怪事跟他講清楚。頓時,阿李的臉色煞白,也無心用飯,隻是一個勁催促我們趕緊去廟裡參拜。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阿李這次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雖然對我們倆說是旅遊散心,但經曆過這些事情後,還能保持平常性子,着實不太對勁。

眼下着實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再加上小北半夜吓得不清,我們一行食完飯後并未過多停留,上了來接去宮廟的車。

司機四十歲左右,寸頭,為人健談,得知我們是來遊玩後,一直到出了市區還在介紹各個經典景點。小北很快跟他聊到一起,倒是阿李始終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我坐在後座,看了眼他,也沒吭聲。看了眼手機,時間剛好跳轉到七。

正巧穿行過隧道,路燈明明滅滅,小北與司機交談聲漸漸模糊,我雙手環繞住胸口,時不時望向過往車輛,眼皮開始慢慢打架。

可能是這兩天神經過于緊繃,外加是去寺廟,途中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岔子,我伸手打了個哈欠,瞌睡前望了眼窗外,已經看不到市區的繁華,但是距離宮廟還有些距離。

在我閉眼的前一刻,隐約看到道路兩旁的樹林深處,似乎飄忽着一層薄薄霧氣,比晨霧還要輕飄。我揉下去眼角濕意,再次定睛一看,卻又見不到那些東西。

我一邊勸說自己不要想太多,一邊調整合适的姿勢睡去。

/

司機開車很穩。

等我睡了好一會兒,收緊衣服醒神,扭頭看看外面,結果還是一片熟悉的樹林。我解鎖手機屏幕,時間剛好跳轉到五,現在是七點零五分,橫豎不過是五分鐘的時間,卻感覺睡了近乎半個小時。

真是稀罕,好久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黑甜夢。

我坐直身子,發現阿李還是盯着窗外,我順着他視線看去,除了樹林還是樹林,千篇一律沒有任何看點。可能存在些許差别,不過在這樣環境下,也看不出不同之處了。

小北坐在前面,聽到後面動靜扭頭,等我同他對上視線,嘴一咧在那裡傻開心:“剛才跟人家司機聊到點事,他說都很常見,去寺廟拜拜就沒啥大問題。”

“是嗎?”

我不可否認,掃了眼樂呵呵的司機沒說話,倒是阿李就跟失了魂一樣再三追問,每次都得到确定的答案以後,才松口氣弓起來背。小北又問了司機還有多少路程,對方比劃了一個七,是七裡地還是七分鐘,我沒追着問,視線再度落在窗外。

除了樹還是樹,一層疊着一層,層層升高。我坐在車裡,就算歪着脖子看也見不到頂。正巧覺得車裡有老舊的空調味道,隻是在我剛想降下車窗前,視線忽然晃過一絲白氣。

但是山林裡面怎麼可能會有這個東西。

我蹙眉,本以為是車玻璃上的印記,可等我完全降下來車窗,卻見不遠處的樹林漸漸彌漫開這層薄霧,比晨霧還要淡些,但能感受到。

奇怪,晚上也能下霧?

暫時放下疑惑,我頭探出窗外,正好車輛開始拐角,密密麻麻的樹林如海水倒灌般壓過來,看得怪滲人,我趕忙又升起來窗戶,盯着從高處慢慢下來的薄霧,剛想喊他們幾個看看,卻心有所覺掃了眼手機。

不看不要緊,頓時滿背冷汗。

七點零五。

還是這個數字。

就算野外見不到燈光對時間産生不了概念,可我方才發呆到看手機,最起碼也有三四分鐘的空隙,怎麼可能一點時間都不過?

小北似乎跟人聊累了,也在低頭看手機,忽然擡頭看我一眼:“哥,你手機有信号嗎?”

我搖頭,阿李忽然開始哆嗦,猛地扭回一直盯着窗外的臉,不斷張口閉口似乎想同我們說些什麼。我剛想問他怎麼回事,結果從阿李那邊的車窗反光中,忽然明白導緻他異樣的原因。

一個女人。

嚴格來說,是一個穿着紅裙子,低着頭,長發遮住臉的女人。

樹林在夜幕中呈現濃厚深綠色,至濃部分甚至凝聚成墨黑,于此同時穿着紅裙子的低頭女人格外紮眼,無論對方是做什麼,在這樣環境下,着實過于詭異。

車輛行駛速度稍快,司機與小北沒有看見,也很正常。

我搖頭,示意阿李不要過于驚訝,或許是一起意外也說不定。

隻是等我回過神來,再次往窗外看去,可想不起來最近一次看到其他車輛的時間,而鐘表數字已經跳轉到了六。

這麼久,也僅是一分鐘,而且不是我的錯覺,方才一閃而過的窗外景象,分明是先前見過的樹林。

“唰!”

就在我愣神時,小北忽然發出聲慘叫,哆哆嗦嗦指着窗外,聲音都因受到驚吓扭曲變形:“女女女女——”

我趕忙湊到窗邊,目不轉睛盯住正從山林小道下來的女人。

對方速度極快,裙擺卻不見飄動,幾乎是往下掉的速度沖到路邊,在小北要沖破車頂的尖叫中,距離她碰到車輛的一瞬間,司機加速沖了過去。

司機用當地方言低罵一句,猛地一打方向盤,讓車輛完全行駛在中間,遠離兩邊不斷蔓延薄霧的怪異山林。

即便方才僅有片刻,我還是捕捉到這片樹林的異樣。

太安靜了。

就算是夜晚甯靜,但七點左右的光景,實在是與深夜挨不着邊際。

“哥,哥我還年輕嗚嗚嗚!”

小北在面前鬼哭狼嚎,我到時沒覺得多怕,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基本都是冤有頭、債有主,隻要找到不應該存在的——

“嘶。”

肩膀忽然傳來的劇痛,如火鉗再次烙印在傷口,疼痛令我冷汗直流,扣住前座的手指深陷背椅。小北的驚呼仿佛從遠處傳來,阿李攬住我另一邊肩膀,我這才驚覺他的肌膚比我還要涼。

即便看不清窗外情形,從呼呼穿行而過的風聲也能大概猜到車輛的速度有多快,我試圖坐直身子,疼痛卻壓得我提不起分毫力氣,隻能透過朦胧的視線,看到司機空出來一隻手摸向兜内側。

這是要做什麼?

耳畔忽然想起劇烈而有節奏的巨響,起初我還以為是從外面傳來的動靜,直到阿李不斷輕拍我的臉,我這才反應過來,是我明顯超出常人的心跳聲。

糟糕。

肩膀疼痛仿佛在瞬間拔高數十倍,劇烈起伏的心跳幾乎要吞噬我全部意識,我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飄在天空,甚至能看到前面的路口還有更多的紅衣無臉女,正前仆後繼圍堵住這輛轎車。

“坐穩!”

司機一聲吼,拉回來我的意識,我恍惚擡頭,看見他降下車窗往外撒了東西,可惜車輛速度太快,外加光線陰暗,我完全沒有捕捉到是什麼。

但傳來了撕裂空氣的刺啦聲。

很長、緩慢,就如鏡頭開了慢倍數,我耳蝸中的高壓也漸漸褪去,聽到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忽然一道刺眼光線傳來,司機猛地一打方向盤,對面降下車窗,訓斥我們不要命的咒罵聲此刻竟然如天籁。

司機長長松口氣,小北已經完全癱軟在椅子上,我示意阿李松開手臂,拿起滑落在車座底的手機,看着已經走到八點的時間,摸住依舊火燒火燎的肩膀,呆呆愣了片刻。一擡頭,望向山林盡頭出現的寺廟塔尖,我終于卸下渾身緊繃,見廟宇大門逐漸出現在眼前,如負釋重松了口氣。

一行人下車,進了廟宇,正巧趕上請神到。

我坐在台階下,身邊是不斷徘徊走去的僧人,他們口中振振有詞,可我卻累得沒有力氣再去聽他們講話,意識逐漸離我遠去......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酒店,我們三人花了點時間調整精神,直到離開老西城前,都沒有再發生先前意外的事。

在徹底離開那座酒店時,我特意去了一趟消防樓梯間,窗明幾亮,無一塵土,哪有先前見到的積灰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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