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
“真是單純的可愛。”白玫豔紅的唇勾出誘人的弧度,天空不知何時飄來一團黑雲,将明月遮了個嚴嚴實實。
環境有些暗,林夏不适地打開手機手電筒,亮起的一瞬,光芒不甚掃過身邊人的半張臉。
隻一下,林夏一身冷汗。
白玫的唇色,不是最開始的紅色,而是暗紅,如同是用新鮮的血液塗抹一般。這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心裡仿佛有個聲音在催促着他快點離開。
林夏坐不住了,道:“學姐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回頭宿管阿姨該查寝了。”
剛走沒兩步,地面隐約傳來震動,林夏下意識停住,下一秒,在他放大的瞳孔裡,帶刺的荊棘拔地而起。如果林夏剛剛走得快的話,恐怕此時他已經串在了上面。
“林同學别着急啊,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呢。”
高跟鞋“哒哒”聲慢慢貼近,最終,他的脖頸前橫出一截荊棘,隻需輕輕一靠,便能将他紮個血肉模糊。
一隻手把他的下巴往旁邊微微掰過,白玫美豔的面孔映在他的眼中。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更想問,林同學是怎麼發現的呢?”
冰涼的手指在他臉上漫不經心地敲着:“乖哦,要說實話。”
林夏心跳如雷,表面上吓得臉煞白,内心在瘋狂呼喚:“卧槽,遲來雪救命啊!”
早在見到白玫的第一眼,遲來雪便在他的腦海裡解釋了她的身份。
——[荊棘夫人]
“用鮮血澆灌長大的玫瑰,尖利的刺吞噬了無數冤魂,最終長成最嗜血的妖魅。”
那時的林夏還處于半信半疑的狀态,直到被白玫的眼睛催眠控制,他才相信。然後就是和遲來雪商量,畢竟對方現在似乎是唯一能保護他的。
“躲也躲不了的,既然都這樣了,你就照常赴約,沒事的,500年的花妖而已。”遲來雪說。
“有我在,她傷不了你。”
看着距離皮肉不足1厘米的刺,林夏腿都軟了,欲哭無淚。
“乖,跟姐姐說,你是怎麼發現姐姐的?”白玫掐着他下巴的手驟然收緊,尖利的指尖似乎要戳破他的臉。
關鍵時刻,一簇火焰憑空而生。
白玫一聲驚呼,忙松開手。火焰從林夏耳後荊棘開始燃起,一息之間便将荊棘燒得灰都不剩,卻不傷林夏半分。
林夏整個已經亞麻呆住了。
反應過來忙和白玫拉開距離。
白玫甩甩手,看着燒得黢黑的指尖,目露不悅:“原來是已經有妖怪捷足先登了啊。”
不過片刻,她便調整好狀态,道:“既然都出手了,那還躲着幹什麼。”
“你還不配見吾。”
這話是從林夏嘴裡出來的,卻不是林夏的聲音,吓得林夏立馬捂嘴,意識到是遲來雪後又慢慢松開。
白玫氣得要死,但沒見着對方的面,并且在此之前從未察覺到對方的妖氣,知道對方道行比自己高,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眼珠一轉,白玫收起夭力,向林夏,不,準确的說是林夏身體裡的人抛了個媚眼:“靈眼隻有一個,既然我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不如一起聯手弄死這小子,靈眼我們對半分好了。”
林夏渾身血液冰涼,萬一遲來雪答應了怎麼辦?
畢竟他們都是妖怪。
這個念頭剛有,耳邊就傳來遲來雪的聲音:“你是我夫人。”
“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林夏:“……”
雖然很奇怪這個妖怪怎麼硬要當gay,但好在對方的話還是讓他微微安下心。
沒人搭理的白玫忍不住了,無數荊棘自林夏周圍破土而出,交互纏繞,搭建成一個球形籠子。
“凝神。”
“掌心擡起向上。”
遲來雪的聲音告訴他。
林夏不懂,但還是立馬照做,腦子裡盡量排除奇奇怪怪的雜念。
“歘——”
一團火焰自他掌心燃起,他驚訝的用另一隻手手指戳了戳,觸感如同棉花糖,沒有任何的灼痛。
随後,他在遲來雪的教學下,厲聲大喝:“破!”
火焰應聲而出,觸到的一切都化為飛灰。
林夏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擡眼時,視線穿過荊棘殘骸,對上了白玫的眼睛。
她咬咬唇,開始妖化。皮膚呈現一種發黑的綠,腳踝、手腕、腰肢纏繞漫上遍布尖刺的荊棘,發絲化為紅色,耳朵長成黃色的玫瑰花蕊。
每走一步,腳下玫瑰簇生。
帶刺的藤條從她掌心長出,慵懶地拖在身後。
鞭影裹挾着利風朝着林夏劈下,她口中還在挑撥離間:“靈眼,你就那麼相信你身體裡的妖怪?”
“我不信他還能信你?”林夏急忙閃身逃開,有遲來雪的妖力加持,他的身體變得很輕盈,随便一跳都能很遠。
鞭子再次襲來,他仰頭避開,血腥氣彌漫的鞭子就擦着他的臉劃過。
白玫跺跺腳:“诶呀,怎麼就知道躲呢?”
“那就讓你無處可躲好了。”她血紅的眼睛映進明月的光,擡起掌心輕輕一吹,不明花粉随風襲向林夏。
花粉到處蔓延,顆粒極其微小,肉眼根本看不見,林夏走位被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