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不是生病了就好。”
太陽此時正挂高空,世界稍稍回溫,隻有風還是冷的,掃過時讓人耳垂臉頰冰涼。
耳垂……
林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知道怎麼的又想起了遲來雪。
早知道應該問一下他怎麼做到的,能憑空讓耳垂等冬天最受罪的部位暖和。
一切看似塵埃落定。
幾天後,
閑下來林夏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裡握着個裝着熱水的一次性杯子,看着孩子玩樂。
薛佳抱着一箱東西從大門進來,眼神和林夏打了招呼後先進了屋子,幾分鐘後,她坐到林夏旁邊,雙手撐着臉頰放在膝上,閃着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林夏,你新年打算怎麼過?”
“啊?”林夏愣住,低頭看了眼手機日曆:“都快新年了?”
“還有五天就是啦,”薛佳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嘻嘻笑道:“我說得沒錯,你還是這麼呆。”
林夏擺擺手,拿出平時揶揄室友們的理由:“年紀大了,記不住事情很正常。”
薛佳:“咦——”
“對對對,你都快七老八十了。”
林夏接道:“可不嘛。”
兩人相視一笑,薛佳起身催促道:“快,來幫我一起貼春聯。”
白天,林夏會去福利院幫幫忙,晚上回到酒店則在林無極的監督下練習各種功法符咒,日子過得很充實。
隻是,他的心裡,一直沒有忘掉那隻巨型蜘蛛。
無數的疑問徘徊在他心頭,如果是蜘蛛擄走的玲玲,那他為什麼不吃掉玲玲,反而……
根據醫生的診斷,玲玲隻是輕微的營養不良,失蹤期間并沒有完全的斷水斷糧,蜘蛛繭又保護她不受傷害。
難不成是蜘蛛一直在給玲玲喂水喂飯?
抓到獵物不吃還給養着,這是個什麼道理?
又不是年豬還要養肥再殺。
林夏煩躁不堪,閉上眼睛打算睡覺時,感覺頭頂的天花闆有輕微地響動聲。
“哒哒哒,”
“哒哒哒。”
很有節奏,像是有人拿個小錘在不斷地敲。
“滴答。”一滴不知名液體滴落他的枕邊。
幾乎是立刻,林夏下意識往旁邊一滾,他已經被蜘蛛整出了應急反應。
房間沒開燈,濃濃墨色中,林夏的視線很有限,但不代表他看不見那兩排幽綠的卡姿蘭大眼睛。
他想了好幾天的大蜘蛛此時就伏在天花闆上,和他四目……十目相對。
林夏:“……”
他先将床頭燈摁亮,視線掃了一圈心裡計算着在這裡打架毀壞東西要賠多少。
粘稠的大網向他捕來,半空中就成了冰雕。
落地即碎。
林夏看着毀了的地毯,已經肉疼想哭了。
交過手一次,他身法比較靈活,身邊符咒裝備也多,不出意外的,大蜘蛛一隻腳挨冰箭紮穿之後很快就撞碎玻璃跳出窗外。
林夏追到窗邊,冷冷的月光下,對面緊挨着的大樓房頂上,大蜘蛛對他虎視眈眈。可惜林夏一點也沒注意到它。
視線牢牢鎖定在了蜘蛛旁邊的一個背影上。
白發随風獵獵舞動,紅衣白裳,三條尾巴在身後展開。
雖然看不見臉,但這背影熟悉極了。
“……”
一刹那,蜘蛛和那道身影都同時消失。
林夏不可抑制地叫出聲:“遲來雪!”手指緊緊抓着窗框,碎玻璃刺傷了手也沒察覺,血液順着手指滴落在地。
“你等等啊。”他喃喃着。
兩秒後,他又擡起頭,“不對,不會是他。”
林夏随手扯了幾張紙巾摁住傷口,然後開燈下樓去前台報了房間情況,等待賠償換房的間隙,他不斷嘗試着召喚那簇熟悉的火焰。
可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