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一個人和其他人不同,”面對着擺滿桌面的資料,葉詩道。
巫硯道,“陶婉?”
“是的,她是唯一一個手持娃娃,卻失蹤的,她和别的人不同,而且我懷疑割鼻案兇手的消失跟她有關。”
“你是說陶婉的娃娃是割鼻案的兇手?”
“你能想到比這更合理的解釋?”
“可那是一個連環殺人兇手。”
“也是唯一一個擁有異能的娃娃。”
警察早就發布了陶婉的照片,至今沒有消息,沒人知道她是生是死,又在哪裡生活。
“她本可以過很普通的大學生活,畢業後找個工作。”
“這世上所有的事情皆有其因,因造就了果,人由過去塑造,我們所做的,不過是尋找童年失去的部分。”
“我不喜歡宿命論。”
“那你一定喜歡每個人都是可以改變的,能變得更好,也能變得更壞。”
“難道不是嗎?”巫硯反問葉詩。
“人皆有命,命不由人。”
“我是不是該反駁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巫硯輕歎一聲,“對于這件事,我隻能說好也是一生,壞也是一生,我甯願相信人是可以改變的,命運也可以改變。”
所以他希望葉詩也能快樂一點,他每天跟葉詩待在一起,他能感受到他的憂愁,他總覺得葉詩在擔憂和害怕,但他還不知道那種情緒的盡頭藏着什麼。
過了幾天,巫硯從葉詩那裡聽到了一條壞消息,占蔔師死了,死于吞藥自殺。
“她不可能自殺,一定是她掌握了什麼重要消息,她本人也不知道,”葉詩翻出過往資料,那些被占蔔師欺騙過的男生和女生。
他就這麼看了一上午,門鈴響了好幾回,都沒反應,好在巫硯買菜回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青年,西裝革履,但神情難掩緊張。
巫硯問他,“你找誰?”
“我是,我找這家的主人,我聽說這家有個小孩,”他說到一半又不說了,似乎是想起了來之前的叮囑,讓他保密,不要同不相關的人談起這件事。
“你是來接謝兮離的人?”
“是的,是我,你怎麼知道?”
巫硯指指房門,“我住這裡。”
他打開門,将菜放在櫃子上,換好鞋,回頭瞧見青年還站在門口,“進來啊。”
“我還是站在這裡比較好。”
“裡面又沒妖怪,你怕什麼?”
青年一臉抗拒,但一想到任務,還是試探着走了進來,那樣子真像是進什麼龍潭虎穴,這讓巫硯不得不開始懷疑,葉詩是不是曾經炸過異能管理科。
“葉詩,接謝兮離的人來了。”
葉詩完全沒有要理他們的打算,巫硯也不管他,給青年泡了杯茶,“謝兮離現在還在學校。”
“那我們馬上去學校,”青年的腳已經想往外挪了。
“不,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異能管理科的課程安排,他會在裡面過什麼樣的生活,遇到什麼樣的人。”
青年磕磕巴巴介紹了一遍,反複保證謝兮離在那裡不會有事。
“我們去學校。”
兩人上了車,開車的是巫硯,他又重考了駕照。
“前輩,真虧你能一直住在那棟屋子裡。”
“那棟屋子怎麼了?還有,你為什麼叫我前輩?”
“因為我們都是異能管理科的人,你比我先進幾年,我當然得叫你前輩,”青年倒是沒有多懷疑,一五一十答了,“至于那棟屋子,那可是禁區。”
“什麼是禁區?”
青年想,前輩一定不會不知道禁區的含義,這是在考他,“禁區是一些特殊的建築或地點,一般情況下無法移動,不同的禁區有不同的作用,禁區一旦形成,級别必定在弦及弦之上,隻有與禁區同級别的能力者才能長時間待在禁區,所以它通常又用作關押一些危險的能力者。”
弦,禁區,巫硯又聽到了一些不理解的名詞,但他沒有再問,他還不想引起這位同僚的懷疑。
車子駛到校園門口,謝兮離站在那裡,兩眼放空,等見到他們,才慢慢有了焦點,但他沒有懇求留下來,也沒有哭,那倔強的表情像是強裝成熟。
“有時間就打電話回來,我也會回去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