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天虹山從不招收男徒,何況是山主!
此消息一出,舉世皆驚。
世人紛紛好奇那男子是怎樣的角色。
說來奇怪,關于這個新山主的傳言極少,不過是喜穿紫袍,手執玉骨扇等語罷了。
雲殷寒從旁人口中猜出這個新山主應該就是容冶。
可他想不通生性不羁,熱愛自由的容冶怎會甘心受人束縛?
聽到這個問題,容冶神色一收,眉間竟有些許的無奈。
“雲兄,此事說來話長……一年前,阿淺中了五寒散。
此毒毒性不烈,可若長時間不解,阿淺便會五識散盡,不人不鬼。
其解藥異常難制,需炎陽殿的無葉果,天虹山的天雪蓮,弦月閣的弦月花,輕雲門的白雲根,以及青楓宮的歸元草。
還要用你們殘星樓的五星爐煉制七七四十九天才可制成。
我費盡心血得到天雪蓮,可天虹山山主的條件是——讓我做下一任山主……”
短短幾句話,道盡了容冶内心的掙紮與無奈。
雲殷寒了然,隻要涉及到流淺,别說是讓容冶失去自由,哪怕是失去性命,他也心甘情願吧?
“那如今,你集齊了幾味藥?”
聽到這個問題,容冶臉色更差了,他歎了口氣,道,
“除了天虹山的天雪蓮,弦月閣的弦月花,都未尋到。”
雲殷寒默然。
過了半晌,他開口道,
“别的還好說,隻是這歸元草……”
容冶點了點頭,把目光放在前面的幾道人影身上,心裡一動,道,
“雲兄可知,這橙衣小姑娘……”
一聽這話,雲殷寒擡眸望向容冶。
同時,耳邊傳來白隐迢與落無憂的嬉鬧聲。
“落落,這把銀扇當真那麼厲害麼?”
雲殷寒沒聽清落無憂說了什麼,隻聽到白隐迢又道,
“這等仙家之物,誠宜由像你這般的小仙女擁有!”
雲殷寒輕微地皺了皺眉,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片刻之後,他對容冶道,
“我知你救流淺心急,但不可以利用無憂。”
容冶微微一笑,用“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雲殷寒臉頰微熱,不自然地解釋道,“她,救過我三次。”
容冶并不做聲,點了點頭,當做承諾。
他們耳邊又傳來白隐迢的哀嚎聲,
“救命!落落……”
隻見,阿鸾正用力地啄白隐迢,白隐迢上蹿下跳地躲避着阿鸾的攻擊。
落無憂則是收起扇子,在一旁抱着手臂看好戲,眉眼青澀卻高傲不羁,嘴角彎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阿姐!雲大哥!”
白隐迢往白秋盡身後躲去,雲殷寒輕聲道,
“無憂,别鬧了。”
落無憂轉過頭對雲殷寒狡黠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這才沖白隐迢笑道,“你求我啊!求我我便放過你。”
白隐迢哪管那麼多,直接叫道,“我求你,姑奶奶,放過我好不好啊?”
落無憂滿意一笑,對阿鸾吹了聲口哨。
阿鸾這才不情不願地飛入落無憂腰間的挎包。
白隐迢心中有些陰影,不敢再圍着落無憂叽叽喳喳地講個不停了。
雲殷寒心中冒出一股莫名的竊喜,随即又因自己的竊喜而感到惱怒,過了半晌,才漸漸恢複平靜。
他轉過頭,對容冶道,
“你且先去集齊其他幾味藥。至于歸元草,我會替你想辦法的——但是絕不能利用她。”
容冶收起笑容,臉上是罕見的嚴肅,眼神真摯,有些欲言又止。
過了半晌,隻聽他開口道,
“她如春花般爛漫,太陽般耀眼——我的意思是,雲兄,你遲早會為她舍去月亮的。”
雲殷寒愣了愣,想張口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得沉默不言。
“多謝各位相助!”
容冶對幾人拜了一拜,道,
“既已出陣,咱們便就此别過了!”
之後,他又沖雲殷寒笑了笑,道,
“多謝雲兄!”
說罷,他揮出手中的玉骨扇。
隻見,那玉扇猛然發出淡紫色的光芒,不斷變大。
容冶跳上玉扇,禦扇而去。
七天女的彩绫不斷變大,亦随容冶而去。
落無憂看着遠去的一行人,歎了口氣。随即,悄悄地問雲殷寒道,
“哥哥,那姓容的,剛剛在跟你說什麼啊?”
雲殷寒想起容冶的話臉色一變,拂袖而去。
留下一臉茫然的落無憂。
“怎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