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無憂半眯着眼睛,仿佛是一隻乖巧的狸貓。
白隐迢的臉猝不及防地紅了。
落無憂等了半晌也不見白隐迢說話,腦子漸漸清醒起來,不禁來了脾氣,
“白隐迢,你幹什麼不說話?”
白隐迢一對上她的目光便立刻移開眼,他左看看右瞧瞧,結結巴巴道,
“我是來,叫阿姐,和你,起來吃飯的。”
雲殷寒等了許久也不見幾人過來,便也過來叫他們三人快些。
卻見紫衣少女正睡眼惺忪地靠在門上,青衣少年紅着臉結結巴巴。
少年少女,情愫初生,多麼美好的一幅畫面啊。
雲殷寒心底莫名的有些堵,他隐在衣袖裡的手不自覺地摩挲着,聲音裡竟帶上了一分不自知的火氣。
“怎麼那麼久了還沒好?”
聽到雲殷寒的聲音,白隐迢立刻往後退了幾步,看向雲殷寒。
落無憂則是仿佛被澆了瓢冷水般瞬間清醒,她擺了擺手。
“我們馬上好!”
說完,她“砰”的一下把門關上。留下門外的兩人面面相觑。
落無憂走近正在梳洗的白秋盡吐槽道,
“為何要起那麼早,就不能多睡會?!”
不同于落無憂恹恹的模樣,白秋盡倒是平靜許多了。
白秋盡将手中的手巾擰幹遞給落無憂,笑道,
“雲大哥一向是卯時便起的。”
“卯時?!”落無憂不可思議地大叫,“瘋了吧!為何不能及時行樂,多睡會!”
落無憂在青楓宮裡都是接近午時才起的,起先師父還會不滿地訓斥,後來落無憂屢教不改,修為倒也沒有落下多少,師父便也随她而去了。
“雲家一向嚴格,弟子均是卯時起,吃過早飯後便開始修習。”
白秋盡向落無憂解釋道,說着拉起她,一同往門外走去。
待到落無憂和白秋盡手牽着手走到桌子前時,店小二已開始陸陸續續地上菜。
漆油炖鴨、酸辣谷花魚、琵琶肉、竹筒雞等各式各樣的美食琳琅滿目,叫人垂涎欲滴。
白秋盡卻敏銳地察覺在今早的飯桌上,向來話多的白隐迢卻幾乎什麼話都沒說,他也沒有擡頭看人,隻敢垂首吃飯。
而一向淡然情緒穩定的雲殷寒卻頻頻出神,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比起他們兩個,落無憂就正常多了,她顧着吃美食,眼裡眉間哪有半分憂愁。
白秋盡不禁疑惑,
“阿迢?”
“怎麼了?阿姐。”
白隐迢立刻擡頭,看着白秋盡,卻不敢往落無憂那裡看上半分。
白秋盡狐疑地搖了搖頭,“沒事。”
“雲大哥?”
雲殷寒卻沒有任何應答。
白秋盡歎了口氣,再次喚了一聲,
“雲大哥?”
“啊?!”
雲殷寒猛然回過神。
白秋盡歎了口氣,無奈道,
“你們倆發生什麼事了?”
“啊?”落無憂有些疑惑地停下筷子,嘴裡塞的鼓鼓的,眼神極為無辜。
白秋盡被她逗樂了,笑道,“沒說你,你繼續吃你的。”
落無憂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繼續專注于吃飯。
雲殷寒自然知道白隐迢為何會話少,可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頻頻失态?
為何心裡堵得慌?
白隐迢對自己的情緒變化有些茫然,對雲殷寒的表現就更茫然了。
他滿眼清澈,“阿姐在說什麼啊?”
白秋盡隻感覺一陣無語。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
罷了,他們愛咋滴咋滴。
她又看了一眼正在開開心心吃飯的落無憂,眼底一片贊許。
還是像落落一般專注幹飯好。
想着,白秋盡的胃口也好了些,不再理會兩個舉止奇怪的男人,和落無憂一起開開心心地吃着美食。
幾人正在進食時,酒樓裡來了幾個黑衣男子。
他們點了幾道菜後便在角落裡的桌上坐下。
“大哥,碧落山莊真會給我們那個東西麼?”
一個黑衣人有些猶猶豫豫地詢問。
另一個黑衣人訓斥道,
“聲音小點!這裡到處都是人,想必碧落山莊的眼線衆多,小心你人頭不保!”
第一個開口的黑衣人立馬捂住了嘴巴。
那個背對着幾人的黑衣人放低聲音,可幾人皆是修行之人,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到幾人耳中。
“能治好碧大小姐的病症,他們會不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