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殷寒和落無憂接觸的久了,對她的蠱蟲已經有些免疫了,他看着紫衣少女低頭詢問手中的蠱蟲,垂眸不語。
落無憂手中的黑蟲微微蠕動,雲殷寒是看不出任何東西的,但落無憂卻是微微點頭,輕聲道:“好,我知曉了。”
随後,蠱蟲在她掌心消失不見。
落無憂指着一個方向,“蠱蟲可循掌櫃的氣味,我們往那邊走。”
說完,往前走去。
雲殷寒點點頭,跟着她走去。
那個方向卻是與小樹林的方向完全相反,周圍也是一片荒草,沒有一棵樹木。
落無憂不知道掌櫃為何要往這邊走,卻還是得先找到他。
他才是陣法的關鍵。
走了許久,太陽愈發接近遠山,天地也漸漸變得模糊,有種淡紫色的煙霧彌漫着整個空間。
兩人終于看見,兩道人影正在一片荒原上緩緩地行走着。
果然是掌櫃和店小二。
兩人臉上都現出一絲笑意。
“掌櫃!”落無憂大聲疾呼。
遠方的那個人影轉過頭來,落無憂和雲殷寒走近,笑容僵在臉上。
卻見掌櫃的臉變為暗紫色,臉上挂着詭異的微笑,手中牽着店小二,店小二的臉上竟也緩緩露出了一模一樣的笑容。
“你這是去哪啊?”落無憂笑問。
“哦,我啊,”掌櫃揚了揚手中握着的繩子,“我去遛狗呢。”
“遛狗要走這麼遠嗎?”雲殷寒聲音冷然。
掌櫃的臉上突然出現迷茫之色,但是他依然笑着,卻恍然大悟道:“對啊!遛狗去那麼遠做什麼?”
又喃喃自語,“我為何要去這兒?”
看着掌櫃開始懷疑,落無憂趁熱打鐵:“掌櫃,你看看,你這牽的是狗嗎?”
掌櫃猛然往後看去,臉色霎時變得又白又紫,他一下子丢開手中握着的缰繩,驚恐萬分:“這、這是、這他爹的是狗嗎?!”
“他、他、他為啥這般看着我??!為何在笑??啊啊啊……這他爹的咋回事啊?!”
掌櫃有些崩潰,直接□□粗口。
落無憂皺了皺眉,“你不知道怎麼回事麼?”
掌櫃不敢再與店小二對視,立即跑到落無憂和雲殷寒身後,罵道:“我怎麼可能知道?!誰他爹的會溜人?!”
雲殷寒冷冷地看了一眼掌櫃,掌櫃自知話語難聽,重新解釋:“我真的不知道啊……”
落無憂打斷他的呼号,“你清醒時最後的記憶是什麼?”
掌櫃的臉色漸漸凝滞起來,他回想了一會,猛拍大腿:“我他……”
他慣性地要爆粗口,卻察覺到雲殷寒冰涼的眼神,硬生生的憋回去,“我最後見到的是個身着華服,長得像個女人面孔的男人……”
落無憂和雲殷寒對視一眼,果然是朱魇!
那日,店裡一個人也沒有,掌櫃正坐在櫃台前昏昏欲睡,店小二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腳步聲傳來,掌櫃往門口看去,卻見一個身着五彩華服,雌雄難辨的男子緩緩踏入店内。
掌櫃走出櫃台,狠狠地拍了一下店小二。
正在沉睡中的店小二被猛然驚醒,立即跳起來,卻見掌櫃正谄笑着走向朱魇。
“客人要吃什麼還是住宿?”
朱魇微微笑着,讓兩人無端的有些恐懼。
他輕啟紅唇,聲音蠱惑不已,“都不要。”
“……?”
掌櫃不解地盯着朱魇,店小二暴怒起來,朝朱魇揮了揮手,“走走走!不住宿不吃飯就别來這兒晃悠!”
朱魇長眸微眯,宛如毒蛇般令人惡寒。
店小二還要繼續驅趕朱魇,掌櫃一把抓住他,朝他搖搖頭。
朱魇一步一步走到桌邊,優雅地坐下,聲音不鹹不淡:“我在這兒坐一下不行嗎?”
掌櫃連忙點頭,“當然,當然,您輕便。”
朱魇坐了許久,忽然開口:“那幾個小孩呢?怎麼還沒回來?”
掌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朱魇說的是落無憂等人。
他讪笑着:“他們往城東那白牆烏瓦的房子裡去了。”
又是一陣死寂。
過了許久,朱魇忽然盯着掌櫃,聲音愈發的蠱惑不已:“你記住,你在遛狗。”
掌櫃的目光逐漸迷離起來,之後便是一片茫然了。
“這麼說,這陣法是在我們去那個院子後才布下的,而非一開始便進了一個上古陣法。”
落無憂得出結論。
可是又該如何破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