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雷這種丢臉的事,在林三知面前丢一次就夠了。
得逞後,仇尤抱着三瓶酒滿意地離開。
難的天氣預報準時一次,淅淅瀝瀝開始下雨後,仇尤配着兩瓶啤酒,打了幾把破解版的黃金礦工,然後帶着醉意安心入睡。
隻要是喝醉了,就算是雷直接劈在他房間裡,他都不會醒。
因此,當他第二天醒來,迷迷糊糊下地踩到一個人的時候,吓得半天沒回過神。
地上的人穿着校服,渾身濕透,濕哒哒地黏在身上,一隻手還搭在他的床上。身形有些熟悉,仇尤蹲下将地上的臉擺正。
婁集!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哥?”仇尤推了推。
婁集臉色蒼白,嘴唇甚至有些發青。仇尤摸了下他的額頭,滾燙。
應該是發燒了。
他橫跨婁集身側,雙臂穿過他的腋下,将人從地上擡起來。
“嘉樹...别怕....我在”
懷裡的人神志不清,嘴裡念念有詞。
仇尤一邊使勁,一邊在心裡痛罵原主。
冒雨趕回來陪怕打雷的弟弟,這麼好的哥哥上哪裡去找?他倒好,一個勁的折磨,真TM的該死。
将婁集搬到床上後,仇尤立馬找到手機叫了救護車。
在等救護車的這段時間,他快速将婁集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扒下來,然後随便從衣櫃裡拿了一套衣服給他穿上。
在穿上衣的時候,仇尤突然發現婁集肩膀上有兩圈齒痕,一圈黑色,格外明顯。一圈淡粉色,結了痂,很小,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正經的人竟然會紋紋身,還是齒痕,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姑娘的
婁集眉眼皺成一團,想要起身。仇尤一把将人按下去,趕緊将上衣給他穿上。
救護車來得很快,仇尤跟着救護人員一起上了車,在車上,給林三知發了個消息。
病房出乎意料的安靜,之前吵着辦理出院的老人也不作聲,安安靜靜地刷着手裡的小視頻。看到婁集眼皮微動,仇尤叫了聲。
“哥?”
婁集慢慢睜開眼,看到視線裡的仇尤,笑了下。
“回來晚了,對不起,嘉樹”
“我睡得太死了,才沒有發現哥生病了”仇尤懊悔地抓了抓頭發,要是婁集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他的重生估計也就泡湯了。
婁集臉色依舊蒼白,但好在唇色恢複了些,仇尤叫來了醫生,檢查了下後,便出去給他買飯吃,順便自己也吃點兒。
帶着打包好的粥回來,仇尤看到林三知也到了,兩人正看着之前找到的監控視頻。看完,婁集沒有多大的驚訝。
顯然,就算沒有這個視頻,他也從心理治療師那裡知道了真相。
“嘉樹,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婁集問。
來了,人設OOC後的解釋。好在之前做了準備,仇尤絲毫不慌。
“一個月前,就是剛知道我不是婁家人的那天。有個人找到我給了我這個視頻,作為交換,他問我要了一百萬。”
“哥,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怪你,還對你做了很多....”仇尤咬唇,有些哽咽,“對不起,哥哥,我應該相信哥哥的,以哥哥的為人,是不可能殺我媽媽的”
感情一上來,就像是洪水一樣勢不可擋。仇尤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的婁集心疼。
自始自終他都沒有怪過婁嘉樹對他的所作所為。況且,就算他真的沒有拉那麼一把,婁嘉樹的母親也确實是因為救他而死。
這一點,無可改變。
是他毀了嘉樹的童年,嘉樹理應恨他。
将人拉到面前,婁集抱住他,好一會兒,仇尤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将即将上來的情緒壓下去。
不能再哭了,得幹正事了。
趁着婁集一邊吃早飯,三人商量起接下來的事情。
“卡車一開始的目标就是我,心理治療師那邊他說是收了錢,但并不知道對方是誰。”婁集看了眼仇尤,沒說完。
“我大概知道怎麼找肇事司機”婁集拽緊拳頭,“你媽媽是臨時起意去取貨的,知道行程除了我們,就隻有當時的司機。”
司機?仇尤回憶了下,他接觸過幾次,很年輕,面容慈善,對他有好感。但細想,覺得不對。
“司機換人了”
婁集點頭:“車禍發生後,司機就辭職回鄉了,說是事發當時在遠處親眼看到,年紀大了,心髒受不了了”
仇尤冷笑,好一個借口。
商量了好一會兒,仇尤覺得要是等婁集自己慢慢的查下去,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結束這個世界。索性當一次外挂,故作遲疑了幾秒,開口:
“哥,我可能知道...幕後人是誰...”
迎着婁集的視線,仇尤說出婁狄海三個字。
意外的是,婁集很平靜。
能将人安插在婁家、得知他們的動向後快速的制造車禍,知曉他沒死後又立馬安排心理治療師,在短短的時間内不僅能掌握他的動向、還能迅速作出安排,隻能是身邊的人。
婁狄海。
心理治療師是媽媽的朋友,也認識婁狄海。
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婁集發現了更多。
他本不想說的。葉青已死,婁底海就是嘉樹名義上唯一的親人。他不想讓嘉樹像一個無根的蒲公英一樣,家人的意義永遠大于其他任何關系,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