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景隻在電影裡看到過,仇尤有些興奮,身體的血液咕噜咕噜地沸騰。
進去後,入眼的便是滿屋子的保镖,而坐在中間的便是婁集。
哇哦,酷!
仇尤被震驚在原地,剛想和旁邊的人交流下,就見林三知雙手插兜,一臉‘就這樣?’的風輕雲淡,跟自己沒見過大陣仗的土包子截然相反。
艹!也是,全國冠軍出入配保镖,早已習慣了吧。
眼前這陣仗,仇尤越發覺得原主婁嘉樹簡直就是不知好歹。這一個個保镖,随便一個都能把他打趴下。要不是婁集念及着兄弟情分,哪還有他仇尤什麼事兒!
“人在裡面,進去吧”婁集起身,說着,便帶着兩人進去。
王豪被蒙着眼睛、堵住嘴,被人捆在椅子上,身後還站着兩個保镖。聽到有人進來了,開始不停地掙紮,連帶着身下的椅子在瓷磚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婁集示意了下,身後的保镖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拿下來,恢複視線後,王豪拼命地左右晃動腦袋,看到面前的幾人,眼裡的驚恐被放大。
“還記我嗎?”保镖端來一張椅子,放在婁集身後,婁集順勢坐下,翹着二郎腿,臉色冷郁,渾身上下發出的氣壓比外面站滿了保镖的客廳都低。
仇尤不禁打了個寒顫。
“婁家大少爺嘛,我聽我爸說起過你”被拿掉嘴裡的抹布後,王豪突然冷笑,說話時,嘴角隐隐抽動。突然看到旁邊的仇尤,有些意外。
“二少爺也來了啊,還真是...意外呢!”王豪又說,盯着仇尤一動不動。
仇尤也不回避,雙手抱胸看回去。
他嘴裡的‘意外’,估計是沒想到他會和婁集一起出現。畢竟,從婁狄海那裡得知的,自己可是他接下來的幫兇。
“幾年前華帝廣場那場車禍的肇事者是你吧”婁集問。
王豪遲疑了幾秒,笑了聲:“婁大少爺跑這麼遠就是來給我講笑話?那種高檔地兒是我這種人該去的嗎?還車禍”
王豪哂笑一聲:“我窮的連鍋都揭不開了,哪兒來的車?大少爺你給我啊!”
說罷,又看向仇尤,意味不明:“還是說...二少爺你給我?”
仇尤上前,似笑非笑:“我當然可以給你啊!不僅給你車,還給你房子住”說完,他拿過林三知手裡的平闆,當着王豪的面,點擊播放。
視頻經過了特殊處理,所有畫面都進行了放大,但同時,畫質也比放大前模糊許多。剛剛還笑着的王豪在看到視頻的瞬間,臉色驟變,戾氣、假笑、害怕,幾種表情堆積在一起,臉上色彩就好比美術生的顔料盤。
仇尤估算着時間差不多了,點擊了暫停。再播放下去,就要露餡了。
“怎麼樣?我想這個應該夠你入住隐私無死角、三條線管理、配備攝像頭與日光燈且入住即送條紋套裝的安全陽光公寓了”仇尤假笑,想起什麼,補充:“哦,還有自帶背景音樂接送專車”
行動前婁狄海就告訴他已經将所有的監控都删掉了,怎麼還會有?!!!王豪死盯着眼前的人,巨大的恐懼将他包裹住,他雙眼隐隐充血,臉頰止不住的抽動,像是裡面鑽進了蟲子在蠕動。
“現在呢?還覺得我是來給你講笑話的嗎?”婁集目光晦暗,眼底的冷意就像是萬丈懸崖。“王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不想比你爸走的早,你就聰明一回”
話音剛落,王豪猛地沖起來撲向面前的仇尤,還沒接觸到人,腹部便被結結實實踹了一腳,反應過來的保镖立馬将人控制住。
“嘉樹,你沒事兒吧,他碰你哪兒了?”婁集沖到仇尤面前,神情緊張。
仇尤一臉懵逼,事情發生的太快,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視線越過面前的婁集,落在那個背影上。
林三知慢慢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臉上帶着沒有消退的戾氣,見他像傻了一樣愣在原地,嘴角勾出一抹譏诮的笑,像是他在嘲笑他。
這人身手竟然這麼好。
面前的王豪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他被保镖架着,腹部的疼痛讓他額頭冒汗,半跪在地,張了張嘴:“就算是我殺了人,跟你們合作了,你們難不成還能放過我?”
他又不傻,就算跟他們合作了又怎麼樣?殺人已成事實,他還不是要吃牢飯。
“哥,我沒事兒”仇尤給了婁集一個安慰的笑,然後走到王豪面前。
“我當然可以放過你”“葉青是我的母親,我是他的兒子,在法律上我有直接的權利對你不予追究。況且,證據是在我手裡,交不交也取決于我。”仇尤笑了笑,白玉般的面容雖是帶着笑,但卻叫人陰恻恻的。
“我知道殺人并不是你本意,你隻是因為債務才被迫答應了婁狄海的要求。隻要我們合作,我不僅不追究,除了婁狄海答應給你的錢,我還會給你額外一千萬。”
王豪有些難以置信,眼睛瞪大。
仇尤在他耳邊徐徐誘導:“光是我給你的一千萬,就夠你後半輩子無憂了,王豪。”
思考了會兒,王豪瞪着他:“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仇尤聳肩:“那你說要我怎麼做?”
“把你剛剛說的話錄音...不,錄視頻,還要先打給我五百萬,要是你們敢反悔,我就曝光視頻,讓所有都看看你們婁家人的嘴臉”
“OK”仇尤爽快答應。
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他們親自做了,三人上車。林三知坐在副駕駛上,仇尤和婁集則坐在後面。汽車緩緩向前駛,車内一片安靜。
“嘉樹”婁集開口,仇尤嗯了聲,擡起頭,視線看向身邊的婁集。
“你真的不打算追究王豪嗎?”
如果嘉樹真的不追究,他也沒權利将王豪送進去。但就沖着剛剛他對嘉樹所做的事情,他也不會讓王豪好好活着。
說完,再次安靜下來的空間内傳出一聲輕笑。
“哥,怎麼可能啊!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更何況,他殺的還是我的母親。”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打錢、錄視頻,我隻不過是騙他的。到時候就算他真的把視頻曝光了,你說輿論會站在誰這邊?”
仇尤偏頭,望向車外,譏笑:“他不過是被逼急了手裡想拽點兒東西自我安慰而已,簡直蠢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