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女這麼厲害，肯定能當上醫生的。”

模糊的淚眼後，是奶奶笑得燦爛地看着自己的孫女。

“奶奶渴了，想喝點水。”

林一起身便拿暖壺。

“那涼了，去水房接點熱的，我想喝熱的。”

“嗯，好。”

“小心點，好好走啊。”

水房這條路好漫長，等再走回病房門口是，房内的抽泣聲像石頭般砸在了心上。

“今天明明清醒多了，怎麼就……”

“癌細胞轉移到腦已經救不了了，病人最後一天回光返照，清醒過來就是想和你們說說話。”

手裡的暖壺好沉，沉得林一站不住身子。緊接着眼前模糊又變成白茫茫一片。

“姐姐，爹爹娘親出門了。”

是林一伊！！她捧着本書坐在院裡的闆凳上。

“那你在看什麼？”

“《孤兒記》”

“你害怕變成孤兒嗎？”林一看着一伊像是要求證什麼。

“不！！！我要爹娘！！”一伊的情緒很激動，林一當下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正要哄小孩，便聽身後一個女人聲起。

“小秀，你怎麼還到家裡來了，我想着待會給你送去呢。”

一伊沖進她娘親懷裡，“爹爹娘親你們不要走。”

“傻孩子，一天天稀裡糊塗，瞎說八道什麼呢。”

林娘子掏出來了一件女娃樣式的上衣，“一伊調皮摔了個洞，我針線活差，麻煩你幫忙補補了。”

“嗯，嗯，交給我吧。”

“那沒事了你就先走吧。”

“啊--那，那我走了？”

“小心點，好好走啊。下過雨的，路滑。”

躺在床上的林一睜開了眼，清晨初升太陽的陽光即使透過窗紙也是那樣刺眼。

路滑，那就好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