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能夠做點什麼?”姜問渠問道。
羅蘭星長的虛拟人像漂浮在空中,不過一天多的時間,她的眉間又多了幾道深刻的褶皺,“你帶人往千山島來,我和塞翁在這裡等你。”
巨型機甲戰車出現不過半個小時,羅蘭星長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部署,前往千山島的路上,李長亭看見不少承載着落難居民的飛梭。
聲東擊西!
基地現今一共有九支小隊,一隊至四隊是主力,此時都被困在天上。剩下的五隊至九隊要麼是訓練時間太短,要麼是體質原因無法駕駛機甲,隻能留在陸地上做陸地兵或者從事後勤之類的工作,彼特之前就是六隊的成員。
進入星際時代後,人們總是會忽略陸地上的戰争,陸地軍遠遠沒有太空軍那麼讓人向往,因而也就不那麼受人欽佩。
但在此時此刻,能夠立刻有效地展開救援和反抗活動的恰恰是那些不被人看好的陸地兵。他們有的開着裝甲車,拿着武器對鋼鐵怪獸一般的機甲戰車展開攻擊,有的轉移救援失去庇護所的百姓。
平庸的星球,平庸的人們,他們用勇氣掩蓋弱小,用活下去的信念增生出一種韌勁兒。憑借這股韌勁兒,在奧蘭多羅政府不做為的許多年裡,塞納星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以後,也将一步步地掙出屬于自己的活路。
千山島,顧名思義,一個全是山的島。
姜問渠把飛梭停在降落點,大步朝着等着他的羅蘭星長走去,“你們打算怎麼辦?”
羅蘭星長滿臉疲态,但看上去絲毫不對外面的機甲戰車感到震驚,姜問渠一瞬間明白了,“你早就知道這些鋼鐵怪物的存在?”
“是,它們一直在塞納星上,年久失修,早就不能用了,對了,說起來這些機甲戰車和東方星有很大的淵源,”羅蘭星長點點頭,邊走邊道,“它們的出現并不奇怪,值得奇怪的是,是誰修好了它們?”
“為什麼星盜會混進來,來往遣送隊和民用星艦的檢查都很嚴格,”姜問渠百思不得其解,“在這種情況下,星盜是怎麼混進來的,數量還這麼多?”
聞言羅蘭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挂起詭異的微笑,“星盜當然混不進來,你覺得外面這些機甲戰車中坐的的是誰?”
姜問渠驚呆了,他張大了嘴巴,一時間竟忘了合上。
羅蘭繼續往前走,腳步匆匆,“我說了,這些東西跟東方星有很大的淵源。”
仿佛世界觀都被摧毀了一般,姜問渠一瞬間不知道給相信誰,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塞納星哪怕是“流放星”,也是奧蘭多羅星系的領土。
怎麼會?
怎麼會?
“很驚訝嗎?”羅蘭星長稍微放輕了一些聲音,“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也十分不相信,但如今,我已經分不清誰是真正的敵人了。”
仔細想來,奧蘭多羅這麼做确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多年以來,随着戰争結束,奧蘭多羅星系的各階級逐漸穩固,各階級一直有不和諧的聲音,但因為“流放星”的存在,底層人們生活的再差,心裡也有慶幸的地方,能從别人的不幸中獲得對自己目前生活的幸福感;又因為星盜的存在,讓奧蘭多羅星系每個階層的人們都有了共同的敵人,從而弱化了階級之間的矛盾。
姜問渠難以置信地朝遠方看去,一時間他感到無盡的迷茫。
跟着羅蘭星長往裡走,經過一條狹窄的通道,打開一閃金屬門到達隔離間,在隔離裡羅蘭讓姜問渠穿上防護服,穿好防護服後繼續往前走,銀白色的大門緩緩打開,眼前豁然開朗,這座山的山體被完全挖空,朝上看能看見一塊灰藍色的天空。
天空之下放置着一台巨大的機器,機器中間鑲嵌着碩大的紅棕色的礦石,礦石表面光華璀璨,光看着就能感受到它身上蘊藏的巨大能量。
“這是……鴿血石?”姜問渠驚歎道:“竟然有這麼大的鴿血石?”
“塞納星上盛産鴿血石,”羅蘭星長看了一眼塞翁,“這件事之前隻有我和塞翁知道,不過現在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了。”
此鴿血石非彼鴿血石,它和古地球時期的鴿血石是完全不同的兩樣東西。一千五百多年前最初發現它的人把它誤認成了鴿血石,所以它才又了鴿血石這個名字。
鴿血石的能量源自它能夠散射出一種特殊的獨一無二的微粒——旋粒,旋粒之間相互吸引,當靠近到一定距離時又相互排斥,它甚至将其他粒子的能量化為自用。一千多年前的黨派戰争中,鴿血石被廣泛運用,直到東方星上的鴿血石資源耗盡,相關武器才逐漸消失。
“不是?”姜問渠很疑惑,“一千年前,奧蘭多羅政府派遣多個探測隊前往各個行星探測礦産資源的時候難道就沒發現嗎?”
羅蘭星長與塞翁相視而笑,“探測隊根本就沒來塞納星,因為他們早就知道塞納星‘沒有’鴿血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