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濑葉子的自言自語,五條悟上前質問:“你剛剛都在說什麼?”
她能提到伏黑甚爾和“猴子”還能算是巧合,可是提到早就去世的、根本不出名的灰原雄,那麼“猴子”就是傑口中的普通人了。
同時,五條悟極其懷疑,對方的喃喃自語是故意讓他聽到的。
一濑葉子透紅的眸子盯着五條悟因被她扯掉了黑色眼罩而散落的頭發。
她感歎:“原來你的頭發不是用的發膠啊?”
這在五條悟聽起來,很像是轉移話題。
“你到底是誰?”五條悟沒有回答,而是追問。
他也才發現,她身上的制服扣子确實是咒術高專的校服。
她回答得一本正經:“我是一濑葉子,是個忍者。”
五條悟神色複雜地看着一濑葉子,用食指點着自己的臉頰歪着頭問:“中二病嗎?”
一濑葉子無語:“……”
與十多年前的五條悟說起她“中二”時有着明顯的取笑嘲弄不同,現在眼前的這個五條悟倒是多出一絲委婉溫柔,就是一種“你腦子沒病吧?”的擔憂。
這讓一濑葉子感覺很毛骨悚然,還不如直接嘲諷她呢。
她感覺五條悟變化還挺大的,他渾身散發着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見一濑葉子不說話,五條悟又問:“不如說說你怎麼知道的灰原雄?”
五條悟在一濑葉子提到的人中選擇了最不為人知的灰原雄提問。
灰原雄的能力并不出彩,大概隻有他們那幾屆的東京咒術高專的同學和老師知道了。
畢竟那屆隻有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兩個人,而且灰原雄在能參加兩校交流會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活着的能記得灰原雄存在的人,大概雙手就數得過來了。
這個問題讓一濑葉子有些意外。
“我以為你會問為什麼[無下限術式]不起作用呢,最強先生。”一濑葉子輕笑。
在一濑葉子說完,五條悟戒備起來了,他的表情變得凝重。
同時一濑葉子也弄清楚了,五條悟身上的陌生感從何而來,不僅僅是時間的跨度。
而是他的身上好像失去了以前那種“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肆意,多了一份成熟的穩重感。
一濑葉子轉念一想,十多年應該成長變化了,除了他的臉。
可要是她如實把她的情況說了,以現在的五條悟會怎麼處置她呢。
一濑葉子和五條悟無聲用眼神對峙着。
“五條老師,沒事吧?”旁邊響起擔憂的聲音。
這引起了一濑葉子的注意,她想起來了剛剛她和五條悟對了幾招的時候,似乎也聽到了。
“五條老師?”一濑葉子驚訝地看着五條悟,“你你你……當老師了?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
她以為讨厭正論、大道理的五條悟最不可能當老師了。她知道五條悟會是五條家的家主,她以為他最多會繼承家業,祓除咒靈,有空餘時間就鑽研他的術式。
他哪裡還有時間當老師,帶學生啊?
一濑葉子突然指控他:“所以大晚上的你在給學生開小竈!”
五條悟微微皺眉:“話說……是我先問的你問題的吧?”
不對不對不對……
面對她這麼強行地轉移話題,五條悟怎麼不炸毛呢?不警告她?隻是皺眉繼續問?
這個五條悟穩重的成年人形象又在一濑葉子心裡穩固了不少,也有了在不同世界的實感。
一濑葉子整個人瞬間失落了,到頭來還是沒回去。
“喂喂?我沒有問什麼過分的話吧?”五條悟看着一濑葉子肉眼可見的萎靡,“你不會是灰原雄的妹妹吧?不對啊,他妹妹應該是有咒力的人,而且應該姓灰原吧?也是黑發啊?難道是染頭了?”
一濑葉子不為所動地低着頭失神,五條悟望向虎杖悠仁尋求認同。
虎杖悠仁面對五條悟的視線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
五條悟感到了頭疼,他面對普通女性和女性咒術師都很得心應手的應對,一見面就和他對沖的女孩,上一個還是天内理子。
眼前的這位自稱“忍者”的一濑葉子所表現出來一種令人熟稔感,明明他的六眼看不透她,[無下限]對她無效,體術能力還很強悍,怎麼看都有問題,可是他從内心不反感,也沒有讨厭她的感覺。
看她失魂落魄的,他卻也不自在了起來。
一濑葉子歎了口氣打破了凝固了的氣氛。
“我……”一濑葉子正想如實說出,畢竟即使是陌生的五條悟對她完全沒有惡意,反而算得上溫柔。
卻在這時,她看到了五條悟所謂的學生的臉上的疤痕,睜開了眼睛瞟了她一眼。
一濑葉子瞬間從武器包裡甩出手裡劍投擲向一體兩魂的粉發男孩。
有黑崎一護的案例在前,起初對于有兩種靈魂的男孩沒有很在意。
可是就是那隻睜開的眼睛,讓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黑崎一護的兩種靈魂是混合的起來的,說到底都是他自己。
而眼前的粉發男孩不是,兩種靈魂是獨立的,說明有一個靈魂是寄生在粉發男孩的身體中。
雖然他隻睜開了一隻眼睛,但是他的另一邊臉上有同樣的對稱的疤痕。
如果說另一個疤痕也是眼睛的話,一張臉上有四隻眼睛,那不就是腰斬五條悟的兇手嗎?
至于為什麼不是黑發,這個問題……
一濑葉子手上的動作要比她的思考快了一步,手裡劍飛向粉發男孩。
她不認為手裡劍能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能腰斬五條悟的人必然不可能輕易受傷。
這不如說是刺探一下,是否一樣的四眼男人。
不過手裡劍提前被五條悟[無下限術式]提前擋下了。
粉發男孩一臉無辜地看着一濑葉子,動作卻是防備。
一濑葉子面無表情地問五條悟:“你看不出來你的學生的不對勁嗎?”
五條悟緊緊地盯着一濑葉子,語氣頗為不屑:“我的學生如何,輪不到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評斷。”
很好,這種護短行為很讓她熟悉,隻不過被護的對象不再是她了。
一濑葉子感覺到莫名的惱火,嚴肅地說:“他有一天會……害了你。”
“那也與你無關。”五條悟把他的學生護在了身後。
一濑葉子再次失神愣住了。
她沒有說“殺”,因為怎麼想都是匪夷所思的,她都不敢相信她所“見”到的“未來”。
更不要說告訴五條悟,他能信才怪。說不定會像她小時候那樣,被村民抓起來燒,被咒術高層判處死刑。
對了……她在這裡應該是“疑似咒物”才對。而且現在還失去了夜蛾正道的庇護,這裡誰也不認識她了。
她應該想辦法取得五條悟的信任,而不是激怒五條悟。
“抱歉。”一濑葉子突然站直後鞠了一躬,真誠地看向五條悟,“我想和你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