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炎武得到滿意答複,回了趟招待所。他特意換了身衣服,收拾收拾溜達到體育館去了。
厲恒不會招搖嘚瑟,但是賀炎武會,也最好是會,因為這就是他的底色。
時間早,體育館裡還沒幾個人,大多是些體育生在這裡做訓前準備。可能都是剛吃完飯,還沒開始劇烈活動,賀炎武進更衣室的時候看到這些人三三兩兩的閑聊天。
“要我說那個omega就是挺有心機,以前那些都是裝的。他原來走路都低着頭,看個人都不敢,再看看現在。”
“不能吧,一裝裝十個月?”
“十個月而已,去掉一個假期還沒十個月呢。”
“我覺得也是。沒有點心機能釣到賀炎武?那是個什麼人啊?”
“你可别亂說。我聽醫學院的室友講,賀炎武是因為别人拜托他幫忙所以他才教袁毅專業課。”
“這話說出去你信?我也是醫學院的。我們那麼多醫學生,幹嘛偏偏就找他?而且你們都不知道,袁毅也就聽他講。還有,那天袁毅手裡提的袋子,好多人都看到了對吧?最後是賀炎武提走的。說是袁毅現在對誰都冷冷淡淡,我看也不盡然。根本就是表面功夫而已,誰知道他暗地裡送賀炎武什麼東西,一看就是外表清純内裡騷。”
賀炎武原本纏着拳擊繃帶,一開始聽人說那個omega,他也沒往袁毅身上想。可越聽越不對勁兒。
他一邊解着繃帶一邊笑問:“所以呢?他送我什麼東西,跟你有什麼關系?”
幾人一愣,看到是賀炎武,神色多多少少有絲尴尬。
然而說的被人發現了,都是五大三粗的alpha,也不好把話再咽回去。alpha之間的較量有時候就是這樣,突如其來的。
特别是那個說自己是醫學院的,尴尬中又帶着那麼一點嫉妒心。他有個喜歡的同系omega女生,本來他一直追得好好的,人眼瞅着就要答應他的追求了。
結果這個賀炎武來了之後,這個女生就像着了魔一樣三句不離炎武學長,聽着他就生氣。
賀炎武剛好指着他問:“你叫什麼?”
被指的人道:“許湛。炎武學長,袁毅再怎麼說也已經結婚了,而且人家老公還是個立過功的英雄。你跟人家走得太近,本身也不太好吧?”
賀炎武說:“好不好,也輪不到你一個後輩來評價。嘴上毛都沒長齊就在背後說人壞話,捅了簍子你兜得住麼?”
許湛說:“也沒什麼兜不住的。我就說了,你能怎麼樣?”
賀炎武把繃帶丢一邊,“能怎麼樣。你是想直接道歉,還是想比兩場再道歉?我先聲明,你直接道歉這事我就當沒聽見,我也不跟你個小輩計較。可你要是想比兩場再道歉,那我讓你怎麼道歉你就得怎麼道歉,到時候丢了臉可别怪我欺負人。”
許湛問:“打什麼?打拳?”
賀炎武道:“打拳?就你?還是比你們擅長的吧。打籃球,你們四個,我一個。赢了以後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可要是輸了,你們得公開道歉。”指着許湛,“尤其是你。”
他雖然也無所謂學弟學妹沒事把他和袁毅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但閑聊聊可以,亂說可不行。
許湛道:“我們四個打你一個?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主要是這麼玩兒赢了也沒面子,輸了隻會更沒面子,雖然不可能輸,但怎麼想都是吃虧。而他要做的是在那omega女生面前争口氣!
年輕氣盛的alpha轉了轉球,“就我一個人跟你比,誰先超對方二十分就算誰赢。”
賀炎武推上衣櫃門,“這可是你自找的。帶路。”
場裡一下熱鬧不少,畢竟之前在更衣室裡也不止他們幾個,誰不想湊這種熱鬧?
而且許湛是體育生,他的特長就是籃球。他進場之前就告訴他的朋友們,讓他們多叫幾個人來。他今天非要赢賀炎武不可。
人來了,人陸陸續續來了很多。賀炎武随便叫過一個過來抛球,他跟許湛一起跳起來,他的彈跳力好得令人震驚。
跳球之後賀炎武便發起進攻,速度之快讓人眼前一花,砰!
籃球在半空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進籃。
接着輪到許湛發起進攻,然而他還沒跑上幾步,球就被賀炎武抄走,嗖的一聲,又進籃了。這次是個三分球。
許湛心裡不禁慌起來。才兩下汗就已經下來了,并不是因為對方先他得了兩次分,而是他發現,如果賀炎武是這樣的速度和力量,他根本就拍!馬!也!追!不!上!
賀炎武還松弛得很,又是連着進筐。
十分。
二十分。
一共就過去不到十分鐘。
許湛的分數還是零,賀炎武已經把籃球丢給一旁傻住的不知名學弟。
全場懵逼。許湛未必人人認識,但是打籃球的都認識啊。那可是濟花大學有名的籃球手!
賀炎武這時接過潘月辰遞來的水,一口氣一瓶直接到底。然後把瓶子往後一扔,那麼輕的瓶子飛了十來米,投進了賀炎武身後的垃圾箱。
垃圾箱口是活的,它也動,但是要精确的力量和準頭才能做到這樣?
場館裡的人都傻了。許湛呼哧粗喘半天,心裡分外難受,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技不如人,甚至是無法相提并論。而且他還記得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