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omega的發情期是痛苦的。如果沒有人标記,沒有人安撫,也沒有抑制劑,那熬不過去死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但他們這種痛苦和難過更多是向内。他們不會去攻擊别人,頂多是對别人産生影響。
但是alpha的易感期不一樣。他們自身也不好過。但他們的不好過和痛苦會向外。
他們會想要攻擊别人,會釋放自己的信息素試圖壓制别人,并且處于好鬥狀态,看誰都想揍兩拳。
還有就是極度渴望omega。如果得不到的話,那麼上述的那些問題就會被放得無限大。就像厲恒現在這樣,看着袁毅跟别人在一起聚餐,在場還有别的alpha,他的神情就像要吃人。因為袁毅懷着他的孩子,而且他還對袁毅有一些欣賞,所以他現在默認袁毅就是他的人。
他的omega懷着他的孩子,在他易感期時跟别人吃飯!這一認知直接導緻厲恒有點變态。
厲恒可以變态,但将軍是不能變态的。
alpha們生來更沖動,爆發力更強。但一個上位者不能這樣。他們要有清醒的頭腦,理智的行為,絕對的力量。
厲恒自然具備這些,這是他能年紀輕輕成為天狼艦隊艦長的第一條件。所以他即便是易感期爆發,沒有得到藥物有效抑制,他還是能穩住不出去亂發癫。他也不會亂下命令。
他就是……在窩裡作。
好像以往那些讓人省心之後的負面問題全都壓縮到了這一刻。
冬狼實在是接不上話了,也沒招,放棄治療的心态問道:“那您想怎麼辦呢?”
厲恒蔑視的眼刀瞟過來,“堂堂親衛長,這點辦法都想不出來,要你有什麼用?”
冬狼:“……”
毀滅吧!這親衛長愛誰當誰當!
厲恒半天聽不到屬下吭聲,“怎麼,啞巴了?”
冬狼抹了把臉,“将軍,袁毅他不知道您還活着,再說他跟别人聚餐那是他的自由。”
厲恒:“廢話!長眼睛的都知道,這些還用你跟我說?”
冬狼:“……那要不我叫雪狼來吧?”
雪狼話少,但最了解将軍,或許他能搞定也沒準呢。
厲恒想都不想道:“哼,他可沒有你臉皮厚,不禁說,我說他兩句他肯定閉嘴了,那我多無聊?”
???
不是,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密不透風的屋裡制氧機和換氣設備嗡嗡嗡幹着活,冬狼的心碎得跟花粉差不多。
過了一會兒,厲恒說:“再給我來一支抑制劑!”
冬狼眼底有些擔憂,“将軍,不到四十八小時,您已經用了五支。這東西用多了也有副作用。”
厲恒:“那你滾蛋。”
冬狼見上司眉頭鎖緊,雙眼紅得像淬了火,但意識顯見的清明,便退了出去。至于說他為什麼這麼能确定上司還清醒,那是因為哪怕到了要把自己困起來的地步,這人也沒有朝他使用任何一點精神攻擊,不然他早瘋三百回了。
厲恒聽到門聲,便趴地上坐俯卧撐,做了一千個,屁用沒有。
他幹脆在地上躺下來。理石地冰涼,貼到身上有那麼幾秒是舒服的,但也隻有幾秒鐘。
他腦海裡的畫面又逐漸變成了袁毅。
長得好看的omega他不是沒見過。這些年不止在主星,其他星球也有,本族的,異族的,風情各不同。
但是他們都沒有袁毅那股清醒和韌勁,而似乎這才是吸引他的關鍵點。他覺得看了袁毅之後再看别人都像花瓶。
隻有袁毅是花,他的金邊瑞香。
他幻想着這朵花,然後情不自禁地把手向下……
眼看碰到褲腰了,他又收了回來,暗暗唾棄自己。
後來他實在忍不住,撥通了袁毅的通訊器。
袁毅有些意外。
他是到了聚餐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賀炎武還在體育館裡當了回顯眼包,并且有一半還是他的原因。再聯想到賀炎武給他發信息說不去圖書館給他輔導,他還想這人是不是準備先跟他避嫌了才那麼說。
他都做好了暫時不被聯系的準備了,所以看到是賀炎武打來的電話,他便找個借口離開了人群來聽。
厲恒聽到袁毅這邊比較安靜,問道:“校内野餐好吃麼?”
袁毅不知為什麼,隐隐聽出一股委屈的意味,便道:“還好。學長忙完了?”
厲恒枕着手臂,看着天花闆上的星際航線,“沒有。舊同事工作上遇到點麻煩找我幫忙,可能需要些時間。我給你打電話是想拜托你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
“你把做醬牛肉的方法錄個音傳給我。我跟朋友說我吃過這世上最好吃的醬牛肉,他不信,非說我騙他。他說我給他個配方他做出來他就信。你把配方錄下來,記住是錄下來,錄音,不是手寫,他眼神不大好,看着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