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武家壓力這件事,光是單靠解家可不夠。
畢竟現在的魏家和知府,可都是站在他那邊。雖說不知道武家許了他們什麼好處,但單看着他們如此忠心的模樣,隻怕最後的利益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大。
所以,這也是李長樂和宋延年半夜偷偷潛入李牧然房間,給他吓了一大跳的原因。
李牧然看着二人眼睛像似在冒火,連着喝了三四杯茶也沒能消氣。
“不行!我不同意。”
“有什麼不能同意的啊?我這不也安然無恙的潛入你的房間了嗎,不也是沒有任何人發現?”
李長樂沒好意思說,還不是給你吓了一大跳?他爹現在正在氣頭上,她若是再刺激他,搞不好這人就要給他關禁閉。
“這是一回事兒嗎?”李牧然聽到這話更來氣了,他站起身,指着李長樂冥頑不靈的頭就開始一頓數落:
“我是你老子,你今天就算吓死我,我也不會真把你怎麼樣,頂多抽你一頓。那武家能這樣嗎?更何況他們現在有叛變之嫌,你們真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怕是會用盡全力把你們幾個當場做掉!”
李長樂脖子一橫,一臉不服:“那你說,就在這兒等,我們什麼時候能解決劍南的事?我們來了好些天,每次都在被動的接受他們呈現給我們的信息,就算明知道他們心口不一,也沒辦法抽一鞭子回去,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他們失誤吧?”
宋延年在一旁像個縮頭烏龜,他們兩個吵架,他哪有插嘴的餘地啊?李長樂的性格和姨父如出一轍,都像個大炮仗,一點就着。
他可不會在這個時候發表意見,否則這父女倆一定會将引線塞到他手上,這種事情他經曆的多,自然非常有經驗!
本來來到劍南就一直在生悶氣的李牧然,此刻更是惱火:“我能不知道不能一直被動的等?再說就算要去,也不能讓你們去!我就你這麼一個小犢子,你有危險我怎麼辦?更何況你還帶着延年,他要是出事了,你負擔得起嗎?”
“那他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
“你是聽不懂你老子的話是吧?”
死丫頭腦袋裡想的是什麼?
他的意思是隻擔心延年有危險嗎?她一個人去不是更加不安全?真是氣死他了!
李牧然一時間被氣得啞口無言,隻顧噸噸噸地喝水。
李長樂也不想妥協,她覺得這件事她去辦最合适,于是惡狠狠地看着李牧然,語氣堅決:“反正我明天晚上是一定要去的,明日你記得去吓唬武家,你閨女的命就交給你了,你自己看着辦!”
說罷,拉着宋延年起身便走。
宋延年十分尴尬地回頭看着李牧然,用浮誇的眼神表示歉意。
任憑李牧然在身後怎麼喊,李長樂也沒回頭,帶着宋延年順着來時的路離開了四方館。
“真不用管姨父?”回解家的路上,宋延年看着十分平靜的李長樂問道。
“不用,他也不是真的不同意我去,就是擔心我,在那兒抒發情緒罷了。”
此時的李長樂哪有在四方館的倔強之色?她一臉坦然,眼神和往常一樣明亮,她爽快地拍了一下宋延年的肩,裝作很深沉的樣子同宋延年說道:
“孩子,放心吧!我們才是最适合偷潛進武家的人,這是我們的成名之戰,吾等必勝!”
“你離我遠一點。”宋延年嫌棄的看了看滿嘴胡謅的李長樂,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卻被李長樂一把拉了回來。
“怎麼,離了四方館就不認人了是吧,開始和我拉開距離了?啧啧啧,用完人就甩開,負心漢!”
“哎哎哎!”宋延年怎麼聽怎麼覺得李長樂這話不對勁兒,“負心漢可不是這麼用的,别什麼詞都亂甩!當初姨父可是拒絕咱們兩個的娃娃親了,我跟你可沒有那層關系,别污蔑人啊!”
“喲呵!怎麼和解書韫玩兒了幾天,文學素養有顯著提升啊,竟然還能挑出我的錯處了!不過呢……”
話音未落,二人已經行至解府後院,李長樂鈎住了送延年的脖子,用她自以為很豪邁的嗓音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兩個向來半斤八兩,你可不準超出了我去,不然挨罵的可就是我了!”
在房間内等着李長樂消息的徐樂延和解書韫看見的就是這個場面。
徐樂延倒是沒什麼,畢竟他們幾人成天動手動腳,他都習慣了。不過一旁的解書韫此時倒是起了些異樣的心思,但被他悄然隐去了。
隻是端起了桌上的兩杯茶,朝着二人走去。李長樂和宋延年很自然的接過那茶一飲而盡,李長樂的手也就從宋延年的脖子上放了下來。
“如何?”徐樂延有些焦急,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怎麼樣了,将軍究竟有沒有同意。
“非常順利!”李長樂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表示充分的肯定。
可惜被沒有眼力見的宋延年立即拆穿:“你可拉倒吧。你們差點兒把房頂吵翻,到底哪裡順利了?”
“我爹同意了就是順利啊,我說的哪裡有錯?”
“姨父哪裡同意了?”宋延年怎麼覺得自己對這件事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