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東襄王儲——石居。現在的東襄上下都已經對那種毒上了瘾,我獨自一人前來上陽尋求解藥。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上陽的殿下。”
石居朝着宋延年微微颔首,以示感激。
在旁人看不見的方向,石居悄悄對二人眨了一下眼。
宋延年和徐樂延眉梢一抽,他們就知道這個石居不是什麼正經人。
大概事實,已經對百姓說明了,宋延年本來就是這個打算,才将孫六帶到祁念樓。
不過嘛,還剩最後一個問題。
“所以,你殺害無雙将軍并取而代之,是為了岷江百姓?”
孫六先是一愣,而後在腦海中飛速思索。
然後他點了點頭,大聲說道:
“對!殿下明鑒,我都是為了我們岷江,為了我們上陽的百姓才出此下策啊!無雙帶去制毒的,好多都是我們村的人,我如何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去送死,如何能看着他将我生長的土地毀之一旦啊!!!”
孫六說得聲淚俱下,若不是宋延年知道事情的原委,沒準還真能被他忽悠一部分。
他招了招手,讓人将孫六拉上了上來。
目的已經達成,孫六沒有用了。
他除了要讓孫六當衆揭穿無雙的計謀以外,還需要他承認,是他殺害了無雙。
這樣,才能在殿上保全姜姒,不會被有心之人拿來做文章。
至于知州和姜家……
現在知州和姜家一起反,是衆所周知的事,他沒必要拿着大家都知道的事實浪費時間。
可顯然,孫六不這樣想,他跪倒在宋延年身前,驚恐萬分。
“殿下,殿下,我還有許多秘密,您饒了我,給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石居突然笑着說道:“剛剛你可不是這個架勢啊,怎麼突然慫了?”
徐樂延斜眼看着石居,突然問道:“你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不然哪能那麼恰到好處的給你們做人證啊!”
徐樂延的眼神掃視着眼前的石居,他能猜到石居的意圖,石居也清楚他們的心思。大家彼此利用,将利益最大化,的确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不過……眼前的人,依舊不可小觑。
若是日後,他真當上了東襄的君主……
“别那麼看我嘛,我們這一路也是有些交情的不是?之後與上陽的合作,還要靠你們在其中牽線,我是你們最好的突破口,也是你們如今最有力的盟友,選我……不虧的~”
宋延年挑眉,笑問道:“喲,這時候怎麼不承認你們東襄是一言堂了,自己就定下來了與我們上陽的合作?現在的君主,也就是你的父親,好像還沒有傳位給你吧?”
“你說說,我們說話何必要往痛楚戳呢?”石居攤手,有些無奈。
“我是誠心想與你們合作,我父親一開始的心思你們也知道了,所以就算當你們的附屬國,你們又怎麼能對我父親放心呢?可我不一樣哦,我對你們沒什麼興趣,我們互相合作,你們助我替代我父親,而我代表東襄同意成為你們的附屬國,進行貨物往來,而且……”
石居朝着宋延年靠得近了一些,緩緩說道:“我的承諾,隻給你,如何?”
宋延年想要拒絕,他知道石居話裡的意思究竟是什麼,可是他并不需要石居的支持,他對那個位置,并沒有什麼心思。
可還沒等宋延年拒絕,一側的徐樂延拉住了宋延年。
宋延年有些錯愕地看着徐樂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好,我們答應你,不過,記得你的承諾。”
徐樂延着重強調了承諾二字,石居心領神會的笑了,而後他擺擺手,離開了祁念樓。
“你去哪兒?”宋延年問道。
“回帳中啊,還能去哪兒,這裡亂成了一鍋粥,我還是想睡個好覺的。”
石居回頭笑道:“若是不放心,你派人盯着我就行了,我不介意的。”
說完,石居便下了樓。
宋延年和徐樂延面面相觑,這個石居直到現在才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雖然他們一直對他留有防備,但總歸是有些意外。
石居裝單純還是别有一套的。
宋延年暫且擱下了心中的疑問,轉過頭看着跪在那裡不出聲的孫六。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孫六連連點頭:“那個念安,不是我挾持的她啊!她是主動找上我,和我說了現在的一切,她現在是尚爺的人,而尚爺是姜家的人啊!”
宋延年連忙回頭,詢問念安被安置到了何處。
很快,便有人前來禀報。
“殿下,念安和那個叫做阿雲的姑娘,一同離開了。”
“去哪兒了?”
“有人聽見,那個叫念安的說她知道姜姒的行蹤,要帶阿雲去找,阿雲就跟着她走了。”
“不好。”徐樂延一拍大腿,念安那個人看上去報複心很強,她在俠女莊住下的時候,和阿雲并不對付。
眼下,她借着尚爺的勢,搞不好會對阿雲出手。
宋延年讓人将孫六帶下去嚴加看管,随後便和徐樂延一同下了樓,準備帶人去找阿雲。
念安不可能知道姜姒的位置,她這麼做定是為了诓騙阿雲然後伺機報複。
而且那個尚爺……
徐樂延看了一眼宋延年,緊忙說道:“如果尚爺是姜家的人,那今晚的事,他一定會連夜派人告知姜家。”
宋延年點點頭,他知道徐樂延的言外之意。
他們這邊成功了,就意味着,姜家那邊必須要盡快動手了。
齊譽,拖不了多久了。
“長樂的兵馬不知到哪裡了,我們這邊要盡快了。”
宋延年說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側過頭,十分嚴肅地看着徐樂延。
“你知道我對那個位置并不感興趣,所以,你剛剛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