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溪卻絲毫沒在意這些,反而思考着這三人的身份。白楚延再不濟也是個皇子,可他們提起他的語氣談不上恭敬倒是嫌棄的很。連皇子都不放在眼裡,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麼詳細?”
“主子同意留下你的時候,就已經傳信回去進行調查,隻不過近兩日消息才傳來。”姜安解釋道。
“你還是沒說你們到底是誰?”
“你不用知道。”一直沒發話的言益從椅子上站起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要死死遠點,别髒了這的地,不想死你可以選擇這輩子可以住在谷裡,若想為你們韓家報仇,帶上讓我滿意的答案來找京城找我。”
王子凡看了韓允溪一眼,追着言益出去。他邊走邊問:“她們家的事情,和你有關?”
言益沒回他,王子凡和他這麼多年的朋友哪能猜不出來,他帶着一種我就知道的語氣說道:“你這種人啊,哪會多管閑事,我一猜就知道她家的事情和你有關,說說吧,你又造什麼孽了?”
言益冷眼盯着他,看着他頭皮發麻,“幹什麼?”
言益嘴角微揚,露出一抹邪笑,“我傳信回去的時候順便給令尊大人帶了個口信,不出兩日,他的人也該到了。”
“我,操,你大爺!言益!”王子凡指着他怒目而視,“我把你當兄弟,你出賣我?”
言益輕嗤道:“切!誰跟你是兄弟,少來這一套,沒事少出來亂跑,回去好好讀書。”
當夜,王子凡着急忙慌的離開了神醫谷,他走之前醉着言益的房間大放厥詞:“言益,以後老子要是再管你的閑事,老子就是你孫子!”
好久,姜安木着一張臉走了出來:“督主有話‘大孫子,慢走不送’。”
王子凡罵罵咧咧的跑路,他本就是偷溜出來行走江湖,遇上言益他們,順道走上一遭的,誰知道勞心勞力将人護送到,被言益擺一道。
進了谷,就是神醫谷的病人,阿布多沒理由再讓韓允溪死在裡面,和幾個徒弟花了幾日的功夫制定了治療方案。隻不過他的治療方案中多了一個治臉的步驟。
言益給的藥費沒有這一項,這是他自作主張加上的,她那張臉是沒法要了,好歹人要在谷内待上好久,天天對着那樣的臉,這谷内得有多少人為此吃不下飯。
好在谷内擅長此術的大夫最近沒有外出就診,那大夫是阿布多的師弟,也是個胡子花白的老頭,相比于阿布多總是精神奕奕的上蹿下跳的,這位木林先生就顯得沉穩了許多。
他拿着幾張根據她骨形繪畫而出的畫像過來給她挑選,最後一張是他以前的樣子。這是之前給韓允溪畫像的時候,王子凡拿過來給他做參考的,不得不說她是他這輩子見過的為數不多的美人,如王子凡所說的,可惜了。
韓允溪拿着那張畫像看了許久,木林以為她選定了這張,從她手中拿過畫像有些遺憾的歎氣道:“你的臉損傷嚴重,以我的醫術要想恢複到和從前一模一樣确實有些難,我會盡力而為的。”
木林有些興奮,好久沒有接過這麼大的工程了,對方也是出手大方,各種需要的藥材提供的應有盡有,這對他而言也是難得機會,畢竟沒有人敢如此放心的讓他肆無忌憚的在臉上動刀了。
一隻素手從他手中抽過那張畫像,看都沒看就撕成了碎屑。“她沒必要再頂着以前那張臉活着,那張臉,對誰而言都是累贅。”
“你這也太霸道了吧。”阿布多有些不贊同,他不知道韓允溪的身世,隻覺得既然是人家姑娘的臉,以後也要一直頂着這張臉生活,想要什麼自然要有姑娘自己決定。
“我出的錢。”言益淡定道
她這病治起來說是抽筋剝皮也不為過,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言益他們在谷内呆了半個月就忍受了她半個月的鬼哭狼嚎。
言益和韓允溪治療的時候都需要長時間的待在一個地方,特别無聊。阿布多也懶得兩頭跑,索性就以他們是夥伴,能聊聊天解解悶為由将他們放在一個房間内治療。
兩個大桶放在房間裡,阿布多剛給言益放好藥材就過去給韓允溪換藥。
兩人隔着道屏風,泡在兩個大藥桶内,漫無邊際的聊着。
“為什麼救我?”
言益沒有正面回答她,藥浴的蒸汽熏得眼睛發脹,他稍微仰了仰頭靠在桶邊說道:“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而這高樓墊的是你韓家的骨,染的是韓家的血,你難道不想見他高樓倒?”
“你讨厭他,你和他有仇?”韓允溪不接他的話,問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