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凡跟着去了?”
“是。”姜安回道:“侯府也在受邀之列,世子爺以保護妹妹的借口混進去的,反正太後這次的目的不是侯府小姐,沒人會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言益點頭吩咐道:“你讓王子凡多盯着點安衡月,咱們的人手也多注意些,吃食什麼的别讓人動了手腳。”
宮内那兩人還是對安家不死心,白楚斂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還想着娶親,惦記人家父親的兵權,也不怕真惹惱了安泰,北境直接亂起來。
多日的禁閉苦讀,王子凡早就憋瘋了,好不容易他爹肯讓他出來透透氣結果還給他安排個任務,讓寸步不離的保護妹妹。
王子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道觀寺廟這種清苦之地一看就與他氣質不符八字相克,而且還得跟在一群小娘們後面,多無聊多沒面啊!
況且那些京城的姑娘表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知書達理的,背後可會編排人了,叽叽喳喳說個不停,他真不想和這些人摻和在一起。
“吱嘎”一聲響,窗框被人推開,王子凡聽見動靜一個激靈睜開眼,摸到枕頭底下的匕首背靠着牆面開口問道:“誰?”
“我。”姜安點亮屋内燭火。
看清來人是誰,王子凡松了口氣将匕首放了回去,問道:“你怎麼進來的?守衛沒發現你?”
“沒有。”姜安經常跟着言益出入侯府,早就乘機摸過,怎麼躲過府中守衛,他門清的很。
“找我有事?”王子凡并不在意這事,姜安什麼水平他還是清楚的。出入宮門猶如回自己家一樣的人,進自己這個侯府那還不容易。
姜安遞給他一張畫像,王子凡打開,随即臉上滿是嫌棄,“給我安衡月的畫像,幹什麼?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姜安皺眉,難道是他拿錯了畫像?他拿過王子凡手中的畫像再次确認,沒錯啊,挺好看的,他嫌棄個什麼勁啊!
“啧!快說,言益又想讓我幹啥?”
“主子知道你這次要去,他讓你保護安小姐。”
“啥?我沒聽錯吧?言益要我保護她?”王子凡眼睛瞪得像銅鈴,滿是驚愕與茫然,一遍又一遍的向姜安确認言益要他保護的真的是安衡月?
“主子知道你們不對付,但人命關天,你委屈一下。”
……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城門而出。
安衡月一身火紅戎裝抱着劍,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這個被塞進她隊伍的女人。
姜洄被她盯着渾身發毛,她咧着嘴僵硬的對着安衡月笑了笑,迅速低頭尴尬的玩着手指。太尴尬了,為什麼要她來執行這樣的任務,她和安衡月又不熟。
一隻手突然伸到她眼前,白皙稚嫩的手,接觸的地方卻又一點粗糙的質感,能看見這隻手的虎口之處有一層薄薄的老繭,是常年習武留下的。
下巴被人挑起,姜洄不得不直面安衡月。安衡月捏着姜洄的下巴左右來回打量,随後砸吧嘴巴說道:“也不是很好看,他怎麼看上你的?”
“誰?”
“少裝。”安衡月撤回她的手抱着劍繼續道:“這些年他身邊就沒有一個女的,潇湘君紅那幾個姿色出衆的都沒能時時跟在身邊,你能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看來多少是有些本事的,說吧,你擅長些什麼,他讓你來保護我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你有些什麼本事吧?”
“我擅長用毒。”
安衡月皺眉,将身子往旁邊歪了歪,她出身武将世家,走的是正統武道的路子,下毒這種東西在她看來就是歪門邪道。
昨夜言益已經派人告知此次太後很有可能的目标就是她,讓她小心防範,她以為言益就點到為止了,沒想到大早上的,她剛收拾好出門言益就給她塞進來了這麼一個女人。
太後和皇帝的心思她是清楚的,言益雖說是北境大軍明面上的掌權者,但誰不知道她爹才是北境實際控制者,早些年太後就明裡暗裡透露過要納她入後宮的想法。
也是她爹疼她,委婉的拒絕的,隻說一切等她成年之後再做打算,他的女兒這輩子隻會嫁給她喜歡的人。
北境時常動亂,安泰又是整個大夏實力最強的武将,沒他鎮守北境,大夏難得這麼多年的安甯,所以太後和皇帝也不敢強逼着安衡月入宮。
如今,安衡月馬上要及笄了,太後的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她不敢用強的,那麼就剩下後宮那些陰私手段了。
轉眼隊伍已經到了長青寺門口,走了大半日太後這個老人家可遭不住這勞累,定是要先休息的。
“哀家乏了,你們趕了半天的路想必也累了吧,就不用拘在這了,都各自散去吧,想休息的告知寺僧會有人給你們安排,若是還有精力的,這長青寺求家宅甯,求财運,求姻緣都靈得很,你們也多去拜拜。”
“是。”衆人行禮恭敬的送走了太後之後,場面就開始熱鬧起來。
平日裡玩的熟悉的小姐們紮堆湊在一起說說笑笑讨論着接下來該去哪裡玩耍,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鬧人的很。
安衡月身邊沒有這種煩惱,清淨得很。她大大咧咧慣了自是瞧不上世家女子扭捏作态的樣子,那些世家女子也嫌棄她沒個正型,整日的就曉得舞刀弄劍粗魯至極不屑與之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