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衡月點點頭,“沒錯,王家仗着家主是戶部尚書幾乎壟斷了大夏鹽運,福家搭上了這條船自然飛黃騰達,可是那王清流他不是什麼好人啊,他簡直就是個變态,平日裡風流就算了,回家之後對福琳更是拳打腳踢完全不将她當人看,福琳經常被打的不成人樣,身上沒一片好肉,嫁過去三年被打掉了兩個孩子,就算是這樣王家仍舊苛責她,罵她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後來,她是在忍不住了,寫信向福家求救,可是福家得了王家恩惠,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哪裡會為了她這個女兒得罪王家。他們不管不顧就算了還托人将她的信送回了王家,并告訴她安分守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這樣,她所有希望都沒了,被王清流知道了又挨了一頓毒打,她是真的怕了,一直安分守己的在王家苟延殘喘,我知道她的事後,想救她出來,可是王家不讓我見她,還揚言若是我再鬧就把她送走,我隻能暗中讓人打探消息。這次她又懷孕了,大夫說如果不好好養着她可能再沒有懷孕的機會了,可是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我以為她懷孕了王家會對她好一點的,可是王清流那個人渣,他根本不在乎她五個月的身孕,又打她,孩子都成型了,還是個男孩。流産之後不顧她的身體還強行與她同房,她也就是忍無可忍了,在那個渣男喝醉回來之後又想打她的時候錯手殺了他。”
“王清流,他死有餘辜。”安衡月越說越憤恨,眼中冒着怒火,姜洄也保持沉默,同為女子她太清楚這世上女子生存有多不容易。
“我知道了。”
“你不會殺她的對吧?”安衡月眼含希冀的看着言益,希望從他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答複,隻要言益肯保她,福琳就不會有事。
“隻要她肯定交出我要的東西,我不會動她。”
“停車。”
言益叫停了馬車,轉身對着姜洄說道:“阿蠢,你就不用進城了,姜安和齊天會在城門口等你,你和他們一起去将人帶回來。”
跳下馬車看着言益進了城,姜安将一匹馬牽給她,三人上馬,一路上姜安和齊天一人一句,互作補充的給姜洄傳達了福琳的信息。
福琳未嫁人之前跟着福家镖隊出過不少镖,武功不賴,若非王清流那個混蛋,拿福家威脅,她也不至于就那麼束手就擒的被打了這麼多年。
而且她在這押镖方面的天賦遠勝于他那幾個哥哥弟弟,若非她是個女子,說不定福家家主會把镖局交給她而不是将她視作禮物随意送人。
當然這也足夠給姜洄幾人帶來不少麻煩,她本就聰明,錯殺王清流可能隻是意外,但是逃跑這件事情她可能是提前策劃了好久。
憑借着以前的經驗,處心積慮搞來幾張地圖提前規劃好逃跑路線不是什麼難處,要不是典獄司暗探遍布全國他們可能就被耍的團團轉了,就這樣他們還是追着福琳屁股後面跑了大半個月。
“靠!這女的不是剛流完孩子嗎?怎麼這麼能跑?”齊天抱怨道,他是幹慣了室内審問的活,真不适應出來跑腿,可累死他了。
“噓!”姜洄及時捂住他的嘴。
“小二,給我一間房間,再送份晚飯上來。”
“好嘞,給您鑰匙,房間在二樓左轉第一間便是。”一個戴着帷帽的女子扔下幾兩銀子接過老闆手中的鑰匙走上樓去。
等她消失在樓梯轉角時,坐在大廳裡面的三個人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他們并沒有在福林房間前面停留,直接越過她進了緊挨着的另一間房間。
“你們等着,等天色暗一些我就将人帶過來,咱們連夜回京。”齊天又對姜洄說道。“阿蠢,你先休息今晚估計又得熬。”
姜洄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妹妹你去哪?”
“你們先休息,我出去方便一下。”
“哦,那你小心一點啊!”
大約一刻鐘,姜洄回到房間,這時隔壁房門打開,是小二和福林說話的聲音,房門關上姜洄連忙湊了過去,将耳朵緊緊貼着牆壁。
“妹妹你幹什麼呢?”
“噓,别說話。”姜洄朝他們勾勾手指,倆人輕手輕腳的過去也跟着趴在牆上聽了起來
沒一會隔壁傳來碗筷落地的聲音,姜洄滿意的笑了,她怕了怕齊天的肩膀,“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将人扛過來啊”
“你剛剛是出去給她下藥了?”齊天将人扛在肩上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朝着姜洄問道。
“嗯,給了小二使了點銀子,借口看看他們店裡的菜色順手放了點料進去。”
“你這跟着雲姑沒白學啊!”齊天找來繩子将人捆結實。
姜洄走過去扯了扯問答:“你這也太緊了吧?人家一姑娘,還能跑了不成?”
“就你這福窩窩裡出來的,沒見識而已,這世上多的是窮兇極惡的女人,再過兩年你就不會說這話了,進典獄司的犯人,能是什麼好東西,隻要能問出我們想要的,咱們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