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典獄司,姜安和齊天不敢有絲毫隐瞞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禀告給了言益。
“未能完成任務還請主子責罰。”
齊天嚴肅的跪下請罪,姜安也後知後覺跟着跪下。
言益拿着手中的信紙看了一遍,讓齊天起來。
“齊天你先下去吧,把阿蠢叫進來。”
“是。”齊天捏了把汗看了眼姜安退了出去。
“你也起來吧。”
姜洄知道言益肯定要過問她那些人哪來的,所以她一進來就将事情從頭到尾交代清楚。
“敢和暗妖的人做交易,你膽子挺大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江停之再心狠手辣也不會和錢過不去。況且我隻是讓他的人來給我當護衛,比起那些刺客任務,簡單多了。”
“多少錢?”
“每年八十萬兩白銀。”
言益手上的動作一頓,八十萬,暗妖通緝榜上他的人頭都隻值十萬兩,這家夥死過一次還真看重自己的這條命。
“看看吧,有什麼想法。”言益将剛才看的信紙遞給她。
“就這,你不再問問其他的?”她剛才在外面可是設想了很多言益會問的問題,沒想到就這麼簡單就過去了。
“我要是問你,你錢哪來的,你會說嗎?”
姜洄搖頭。
“那我不感興趣,不管用什麼辦法,你能保住自己的狗命,這很好,值得誇誇你。”
姜洄撲朔着大眼睛等待下文,言益卻直接将話題拉回了那封信上。
“王家在給白楚延賣命。”信上的情報簡潔明了,姜洄都不用太多思考。
“是啊,用的還是你韓家的運輸路線。”言益看了她一眼,見她面上沒有什麼起伏,滿意的笑了笑。
“所以這個能成為指證白楚延的罪證嗎?”
“這和白楚延有什麼關系?就算你說破天,白楚延也有辦法擺脫嫌疑,棄卒保車,到最後這很有可能就隻是王家犯下的罪,王家面明上可是皇帝忠臣。”
“所以你想放過他?那咱們不就是白忙活了嗎?”
“阿蠢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過于猴急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不過斷他條臂膀,收回這個錢袋子還是可以的。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處理,你先去休息吧。”
“姜安,你立刻帶人将王家圍了,好好搜一遍,任何蛛絲馬迹都不要放過,務必在白楚延和宮裡反應過來之前,拿到罪證,誰敢違抗格殺勿論。”
“是。”姜安走後,言益又召來了負責信息搜查的下屬,讓他們将王家這些年犯罪的信息整理了一份,明日全都交上去。
沒有聖旨就敢查抄堂堂戶部尚書的府邸,這世上唯有言益一人有這個膽量和實力。
這場大戲一直鬧到了半夜,皇帝太後敦親王連番派人來找言益要個說法,各路人馬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卻連典獄司的門都沒能進去更别說見到人了。
各大世家也是關緊了門戶,生怕引火燒身,言益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敢這麼做手上必定捏着實證,王家算是徹底完了,現在他們隻能祈求在言益的案桌上沒有他們的名單。
整個京城都鬧翻了,而典獄司卻是一片歲月靜好,姜洄看着進進出出的從王家搬回來的各種資料,她也閑不住和言益申請加入搜查的隊伍,她别的本事沒有,看賬本的本事一流。有自己的加入肯定能更快找到王家的罪證。
“這麼自信嗎?”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麼出身,看個賬本這都是基礎功。”
“行,你跟我來。”
言益将她帶入自己的房間從密室抱出一個箱子。
“你今天就幫我好好查查。”
“這是什麼?”
“我的身家,你幫我算算我有多少家産。”
姜洄無語,“你有多少家産你不知道?”
“太多了,記不住了,你不是厲害嗎?幫我算算順便整理成冊,要是做的好了我倒是可以賞你幾分家産。”
“謝謝,我不缺。”
“是啊,你如今在外面背着我本事大了,不需要我養活了,自然看不上我這點東西。”
姜洄眯着眼睛看他,這家夥又在陰陽怪氣些什麼?
“他們都和你說了。”
“齊天和姜安不會瞞着我任何事。”這一點言益還是有自信的。
“那你怎麼不查查我在外面都幹了什麼?”
“不想,你不是說了嗎,你又不是我典獄司的人,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幹涉,但你要是敢壞我事,那我也會不客氣的,畢竟你又不是我的人我沒必要護着你。以後出去了,想回來看看也得收錢才能進,全當是回娘家的入門費。”
“啧啧,這小心眼子啊,好奇就直接問呗,反正我又不會回答你。”
姜洄揶揄了他一句,越過他拿起賬本開始看起來,直到言益走出去她才放下,她伸手蓋住自己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自己說的話,從言益口中說出來她心裡這麼難過,她并不覺得自己和典獄司這些人是一路人,可當言益說自己不是他的人後,她又覺得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