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言益你有病啊!你要抓人要打架,要殺人放火的你自己去啊,為什麼要拉上我呀!大冬天呢,夫人孩子熱炕頭不好嗎?還有,把我放開好不好,你這樣綁着我,難受,信不信我吐給你看。”
“你敢在馬車上吐,我就敢讓你趴地上全部吃回去。”
王子凡滿頭黑線,他這交的什麼損友啊!
“手下的人最近剛查到有人走私糧草賣往北地,司裡人不夠,你又那麼閑,去湊個人數,幫個忙。”
王子凡:……
他眼神中的鄙夷化作唾沫星子都能把言益淹死,人手不夠?大哥你在這跟我鬧呢?你掌管的可是典獄司哎!且不說其他地方,就京城那麼一小塊地方,全部召集起來,都能組成一支小軍隊了,什麼樣的走私盜賊要這麼多人去抓啊!
言益躲開他眼中的刀子,反手就回了一刀:“夫人孩子熱炕頭?你哪一樣享受到了?安衡月會讓你碰,手不想要了?反正安衡月也不在京城,你沒人陪你吵架,閑着也是閑着,出來溜達溜達省得你爹罵你成天隻會鬥雞走狗虛度光陰。”
王子凡:……紮心了,哥們。
王子凡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問他:“言益,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理想是什麼嗎?”
見他不說話,王子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着十分失望,委屈巴巴的一通抱怨。
“還好兄弟呢,好兄弟我為你出生入死兩肋插刀,你呢?我的話,你聽進去之後都當耳屎了是嗎?”
“我記得。”
“闖蕩江湖,行俠仗義,救死扶傷,成為一代大俠。”言益一字不差的轉述。
“所以呢?你在幹什麼?我堂堂一個世子爺,你天天拉我給朝廷當狗?”
言益又不說話了,甚至在聽了他的話後嘴角往上揚了揚,雖然動作很輕微但王子凡還是看見了他的小動作。這在王子凡眼中,言益無疑是覺得,他連朝廷當狗的資格都不夠。
“你這什麼意思?沉默是金?言益你說句話啊!”
王子凡的腳并沒有被綁住,他鉚足了勁使勁踢言益,然而言益卻像是個大木頭一樣理都不理他,突然,馬車停了下來,他一個刹不住,腳直直的杵在了馬車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完了!言益,我應該是骨折了,這太嚴重了,你快送我回京城,我要去找太醫,晚了我就沒命了。”
“主子,到了。”
“嗯?”王子凡看見掀開車簾的那張臉瞬間顧不上疼痛。
“兩個言益?”
言益下了車,朝另一個言益使了個眼色,‘言益’收到之後,拉着王子凡的腳,直接将他拖了出來。
“我帶着他去找潇湘彙合,你跟着姜安守在王府,仔細些,莫教人察覺。”
“是。”
君紅開口,連聲音都和言益一模一樣,看得身邊的王子凡像是見了鬼似的。
直到坐上了言益安排的船,王子凡都沒從剛才愕震驚中的回過神,即使言益已經告訴過他,那是君紅扮的,不是他的什麼孿生兄弟。
“你在想什麼?若是還想着逃走,我現在就可以把你丢下去,一路讓你飄到家門口。”
“沒有,我是在想,以前我見到的你,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
王子凡坐在甲闆上吹着冷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看見言益裹着大氅,手裡抱着暖爐弱不禁風的樣子,心裡突然想做弄一下他。
隻見他站起身來,狡黠的搓着手,一臉邪笑活像個登徒子一樣向着言益靠近,“姜安不在你身邊,你這一路全都得靠我保護,我打你一頓,算作報酬怎麼樣?”
“我勸你不要作死。”
言益就那麼站着,讓王子凡有一種他束手就擒的錯覺。就在他走到離言益不足一丈的地方,一支泛着銀光的寒釘直愣愣的插在他腳前的甲闆上,硬生生将他逼退了幾步。
“誰!”本以為是刺客,王子凡手上的劍早已做好了出鞘的準備,但順着寒釘射來的方向看去,看清桅杆上站着的人,王子凡心裡先是一松緊接着尬笑道:“哎,原來是點墨啊,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