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墨,交代下去,前面交彙處,轉彎,咱們走眠江入城。”
“不跟了嗎?咱們跟了一路了,就這麼放棄了?改道的話,可是要繞幾天的路呢。”王子凡走上前将自己的披風蓋到了言益身上,上手将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言益自己動手将系帶系好,走上前去看着遠方隐于霧氣中的青山說道:“沒事的,前面有人會跟上,我們再跟下去容易暴露。“
“行吧,你自己有主意就好。到時候你就在城裡好好待着,動手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就行。”
王子凡強行拉着他進了船艙,眼見着就要進城了,往後的日子他肯定是不能時時刻刻待在言益身邊看着他,索性趁現在他還記得,來來回回将言益需要帶的救命藥,禦寒保暖的衣物這些全都檢查了一遍。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以後你出去行走江湖也要帶上大包小包的嗎?”
王子凡将他的衣服折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邊,甚至連漏出來的一點不規則的衣腳都被他收了進去,比後宅專門負責收拾的丫頭還要專業。
“你不懂,等你以後娶了媳婦,你就知道了。”
言益陷入沉思,王子凡也不算有媳婦吧,頂多就是半個,再說以安衡月的性子大概也不會這麼管着他,難道這就是人夫的自我修養,自我提升?想到這言益問了他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
“以後安衡月真落你手上了,你怎麼辦?”
聞言王子凡停下手上的活看着他,不是很懂他的意思,這個問題他不是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了嗎?等危機過後,他無新歡,安衡月身邊也無新人,那就湊合着一起過,反正他們王家不納妾不養外室,家裡還有老娘操持中饋,她想做什麼的都可以,也不用擔心生計問題,找對象,他這條件其實還不錯,安衡月應該也沒那麼挑剔。
“湊合過,她要走我不留,她願意留下,我自是會好好待她。”
“包括感情嗎?”
“自然。”
言益:“你喜歡她。”
“誰喜歡她啊!”王子凡突然炸毛的跑到言益面前,手指激動地指着他道:“我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你也算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吧,我倆相處是什麼狀态你不清楚?小爺我喜歡的可是那種溫柔可人,漂亮大方,天真善良的女子,她哪一點符合了?“
言益擡眸看着他,眼神中的鄙視直達心靈,薄唇輕啟,還沒說話就被王子凡攔了下來。
“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說我渣是吧?”他坐到言益的床上,不脫鞋就盤腿坐了上去。
“我這不是有個大前提的嘛。我和她心裡都沒人,搭夥過日子有什麼不可,她既然是我媳婦,我肯定百分百真心對她。”
言益起身,站到他面前,低着頭俯視着他壓迫感十足,“你最好說到做到。”
随後他一把将王子凡從自己的床上扒了下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自己坐了上去,踢了踢地上的王子凡,一臉嚴肅的說道:“她也算是我的妹妹,你要是對她不好,我親自捉你到典獄司走一趟。”
王子凡被掀翻後也不惱,就地坐着,順勢抱上言益的大腿十分狗腿道:“那就麻煩未來大舅哥監督了。”
……
這邊的潇湘拿到巨款之後,十分豪氣地請姜洄到齊城最好的酒樓裡搓了一頓。
難得下一次江南,潇湘也顧不上她望春閣頭牌的名聲,索性将各種名貴的菜肴都點了一遍。吃得過飽的她硬拉着姜洄走路回家,邊走邊消食,說不定走到客棧前,她就能騰出肚子,再來一盤老闆娘新出的糕點當宵夜呢?
姜洄低頭看向她圓滾滾的肚子,面露疑惑,就這管不住嘴的樣子,她是如何保持身材苗條的,又是如何以這副當街打嗝剔牙的形象坐上望春閣頭牌的位置的?這裡面肯定有内幕。
“呸!”
潇湘吐掉嘴裡的剩菜葉詢問姜洄後面的計劃,這幾天她光陪着自己了,也沒見她有什麼動作。
“計劃是有的,但不用我們去做。”
回到客棧後,姜洄就在自己桌上發現了一封信件,附帶一張賬單。她知道人沒走,打開窗子說道:“錢我會放到說好的位置,那麼,咱們來聊聊下一筆生意。”
江理抱着劍坐在屋頂,原本這單子他是不想接的,和小娘子什麼的打交道最麻煩了,奈何她給的錢多,江停之那個見錢眼開的,收到定金後,恨不得立馬将他送過來給姜洄做牛做馬。這不,剛剛給她偷完東西這又來事了。
看見江理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姜洄扔了塊金子給他,“這一次可能有點麻煩。”
“偷什麼?”
他摩挲着手裡的金子考慮着要不要接,這總是偷偷摸摸的活,他又不是什麼江洋大盜,他可是個刺客啊,哪怕她交易的事情帶個搶字也行啊。
“這次不偷,我需要你給我當護衛,最近有點麻煩。”
“有人要殺你?”江理看着門外站着的身影,不太相信她的說辭,據他所知,這姑娘和典獄司關系匪淺,誰這麼大膽敢動言益的人?
“可以,五萬兩,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