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五十萬啊!”
江理趕來,正好看見姜洄二人被踢落懸崖的那一幕,他跑過去,趴到懸崖邊上,哭的像個孩子。
“沒了,全沒了!”
“都怪你!你個死八婆!你殺你的,做什麼把我金主也給踢下去啊!“
江理哭夠了站起身開始和夜爻算賬,在得知夜爻這一單隻有五千兩的時候他更加崩潰了,區區五千兩,把他五十萬兩幹沒了。
“你給我等着,我定要到家主那裡告你的狀,你就等着賠錢吧!男人婆!”
夜爻就站在那裡聽着他哭哭啼啼的絮叨,眼見着江至深那邊還沒着落,再拖下去救援那馬上就到了,她好心提醒了一句。
“典獄司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不走的話,過兩天我可以過來給你收屍。”
今天對暗妖來說,無疑是失敗的一天,三大頂尖刺客出動,隻賺了五千兩,甚至還可能背上五十萬兩的巨額賠償。
懸崖之下就是岷江,姜洄從水中驚醒,嗆了幾口水之後勉強從水裡遊上了岸。她将外裳脫了下來,擰幹水挂在頭上,擋住刺骨的寒風。
她四處搜尋着言益,自己是和他一起掉下來的,言益應該距離自己不遠。
她往下遊走了幾步,果然在不遠處的亂石灘上發現了言益。看見他一動不動的趴在江邊,姜洄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記重錘猛地擊中,驟然停止了跳動,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她晃晃悠悠的跑過去,不斷的祈禱他一定要活着。
将言益翻過來後,她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去探鼻息,在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後,她全身一軟癱坐在沙灘上。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她坐了一會,強打着精神給言益把脈,和預想中的一樣,脈搏幾乎弱不可察。她趕緊将身上的工具包解下來,從裡面找出一個小藥瓶,這是每月從神醫谷寄來的,她暗中和阿布多多要了一份,為的就是防止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打開藥瓶想倒兩粒藥給言益,沒想到倒出來一灘水,吓得她趕緊把手掌攥緊,一點也不敢浪費的捏開言益的嘴巴,将掌中的藥汁給他喝了下去。
瓶子的密封性不好,她檢查了其他的瓶子也是同樣的情況,但她一點也不敢浪費,都好好好收着,即使參了雜質,藥效差了,那也比沒有的好。
給言益喝完藥,姜洄背着言益往江邊走去,她需要盡快找到一個能讓他們躲避寒風的地方,再在這裡待下去,光是江上這點風就能輕易帶走言益。
“你應該慶幸自己這幾年來每日不斷的折騰我,天天逼我練武,不然我哪來的力氣背得動你這個大男人啊!”
說是這麼說,但姜洄還是忍不住吐槽,“你看你,看着身上沒什麼肉,怎麼這麼重啊?我跟你說啊,這次回去你要是不給我漲月俸,我下回不救你了。”
她背着言益走了很久,終于在一堆茂密的亂草叢後面發現了一個山洞。确定裡面沒有危險之後,她才敢背着言益往裡走。按照暗妖的行事作風,必定會找人來确定言益的生死,所以她不敢生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到一邊晾幹,她解開言益身上外袍披風,将衣服擰幹挂到一邊後,她這才對着他濕透的裡衣動手。
姜洄雙手微微顫抖,臉上泛着紅暈,但此刻救人的決心讓她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小心翼翼的解開衣服,言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映入眼簾,比起三年前他們一同待在神醫谷泡藥浴的時候,添了不少新的傷口。
姜洄的心裡說不上的難過,明明是那麼尊貴的一個人,過得比普通人還要艱難萬分,明明可做天上谪仙人,卻隻能手染髒血的在凡塵裡掙紮。
言益身上的衣服被扒下來,姜洄的眼睛漸漸的往下,直到看到腹部那兩道新的傷口,射入腹部的短箭估計在河裡被碰掉了,留下了兩個黑黢黢的血洞。
“要殺他的人也真夠狠的,刀劍不夠還下毒,要不是我在谷裡拜了兩位師父,你今天就死這了。”
說罷,她又将工具包拿了出來,用小刀将他傷口附近的碎肉刮了下來,再将紗布擰幹,将被水泡成藥泥的解毒粉抹了上去,好好的包紮。
做完這些,姜洄累出一身汗,她也不敢耽擱,趕緊用地上的幹草将言益蓋的嚴嚴實實的。
“娘,娘别走娘……”
聽見言益有動靜,姜洄趕緊湊過去,手腕突然被拽住,姜洄使勁掙了掙,不僅沒掙脫反而被言益拉到了跟前。
“娘,你别走,我會乖乖聽話的,娘……?
這是夢到大長公主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