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叔當真不肯幫我?”
“貧道還是那句話,施主找錯人了。貧道不是韓家人,更不可能是施主的叔叔。貧道自生下來便是孤身一人,幸而年幼之時得觀中師父所救,因我無父無母,孤兒師父賜我道号‘天棄’。”
姜洄說了半天,天棄還是否認了自己的身份,一貫隻說韓謙是觀中常客,來上香之時兩人見過,說過幾次話,要說有多熟也談不上,自己并不是姜洄要找的人。
可姜洄堅信自己沒找錯人。
眼前這人,他雖然沒有入韓家族譜卻是實打實的韓家人,他父親的親兄弟。
韓謙做事向來喜歡留後手。姜洄不相信這麼大的事情,他爹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迹,他肯定是留了些東西在自己信得過的人手中。以前跟着韓家的那些掌櫃,有些涉事過深的,被株連了不少,剩下的幾個掌櫃,姜洄是萬萬不可能相信他們,未有眼前之人,他表面和韓家沒有任何關系,卻是父親最信任的人。
和天棄談了半天,他始終不願承認,姜洄沒辦法隻能留了塊玉佩給他。
“這是典獄司的信物,我如今得典獄司庇護,小叔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可拿着這塊玉佩到白水城東崔氏餡餅鋪,他們會幫您找到我。”
……
“在這許願真得準嗎?将喜歡的人名字和自己的挂上去就能一生一世在一起?”
王子凡閑着無聊,來到姻緣樹下拿着筆躍躍欲試,不知該在另一半空白處寫上誰的名字。
“不準。”姜洄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準。”王子凡轉頭問她。
姜洄擡頭示意他往上看。王子凡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用力的往樹冠最上方看,那裡有一個紅色的小布袋。王子凡縱身一躍将布袋取了下來。
他将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是姜洄以前的名字,韓允溪,她旁邊的名字寫的自然是白楚延,許願她能和白楚延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分離。
看見白楚延的名字,王子凡嫌棄的将其扔了出去,嘴裡笑道:“那還真是不準。”
言益将其撿起來扔到一旁的香爐裡面,親眼看着炙熱的香灰将其燃燒殆盡才轉身對着他們說道:“髒死了,别亂扔穢物。”
“呵!”姜洄嗤笑了一聲道:“追挺緊啊,就這麼害怕我丢了啊?”
“才沒有。”言益還是嘴硬。
“青雲觀又不是你家開的,我來上上香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
姜洄轉身從姻緣樹下的攤位上買了幾炷香塞給言益,“今日的香火錢,我請了。”
“廢話,你都上了我家族譜了,我不寫你寫誰?王子凡,安衡月,一生一世一雙人。好了,我來挂。”
那邊的王子凡已經将自己另一半空白處寫上了安衡月的名字,往上一抛,挂在了最高處。
言益看見那紅豔豔的布袋子覺得刺眼的很,他從攤位上挑了一條許願的布條遞給姜洄,問道:“不想再寫一個嗎?”
“都跟你說了不準。”姜洄沒接,又接着說道:“再說了,你給我,我另一邊寫誰啊?“
“葉雲啊,你們小時候不是還定過娃娃親的嗎?我看他還挺喜歡你的。”
姜洄眯着眼看他,空氣中隐約有股醋味。她擡腳猛地靠近言益,墊腳湊近言益的耳朵輕聲問道:“怎麼?你在吃醋啊?”
言益順勢摟住她的脖子,手指在姜洄的動脈上輕點,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輕輕在她脖子上嘬了一口。
“你送去給葉雲的那封信我看了。”
姜洄聞言正要退出去,被言益拉回來,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他語氣中暗含威脅。
言益的另一隻手在姜洄的心髒上輕點,威脅道:“管好自己的心,若是我發現它跳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身上,别怪我親手捏停它。”
“那你放心,我一定将它鎖的好好地,絕對不讓它落在任何人身上,特别是三天兩頭就威脅我的人身上。”
言益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成為這樣特别的存在,連忙想解釋一下,姜洄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轉身就走。
在青雲觀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姜洄隻能另作他法。她順着門口走出去,路過一個無人問津的算命攤子。攤位後面的瞎眼老人突然叫住她。
“姑娘,謝謝惠顧,十兩銀子,麻煩結一下。”瞎子伸出手朝她要錢。
姜洄覺得好笑,強買強買她聽說過,這她都沒靠近過攤子,就朝她伸手要錢?現在做生意的都這麼強橫了嗎?
瞎子聽她不說話,笑着解釋道:“五年前,姑娘在我這算了一卦,你我約定,不準不要錢,如今看來,老夫算的極準。”
或許是覺得十兩銀子太多了,瞎子指着前面的大殿說道:“那日姑娘走後,我每次出攤都會去殿裡給姑娘上一炷香祈福,如今五年過去了,卦錢和香錢一共十兩。”
瞎子再次伸手,“謝謝惠顧。”
姜洄往他手中放了一錠銀子。王子凡湊上前問她:“你當時算了什麼呀?”
“我算和白楚延的姻緣,他罵我全家不得好死。”
在場的知情人士全部啞然,這話雖然難聽,但也不能說不準。
瞎子雖然瞎但十分有眼力勁,看他們感興趣連忙上前攬客,“怎樣,各位?有沒有興趣算上一卦?一兩銀子一卦。”
“我來!”王子凡扔了一錠銀子過去。
瞎子讓王子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骨,又朝着他的臉上摸去,好半天才開口說道。
“公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鼻梁挺直天生富貴命……“瞎子就着王子凡的身份說了一堆,大抵都是在說他命好。
直到最後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二十五歲之前莫往北去。”
“去了會怎麼樣?”
瞎子捏了捏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歎了一口氣十分惋惜的說道:“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
“切!你還真是怪倒人胃口,怪不得你這生意這麼差!”他要是一直說些好話,自己還真願意給他點賞錢,權當圖個吉利。
王子凡根本不信,且不說北方那麼冷,他沒事去哪裡做什麼,況且自己武功這麼高,誰能動得了他啊!
為了打這瞎子的臉,他将安衡月推了出去,讓他也給算算。
“姑娘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