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倒計時的劇本啊，我現在天天忙這個，忙到現在才趕過來看你。”

“那你寫得怎麼樣了？給我家藝人透透題呗。”

“你怎麼還想着這些啊，行行行，等我寫好了第一個告訴你好吧。”

剛結束劇場公演的楚藝和邱宇宋結伴出現，林嘉賢順口說：“大編劇你看她們倆怎麼樣？是不是你劇本的天選女主？”

六水回頭看向她們倆，了然：“哦，原來你打着這個主意啊。”

“你覺得怎麼樣？”

“這麼一說，好像确實很貼形象。”

邱宇宋也提了水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林老師喜歡吃點什麼，就和楚藝随便都買了些。”

“哎喲！真是太感謝，太破費了。你們剛下公演嗎？”

楚藝：“對，我們沒跟車，先來這裡了，等會我們自己坐地鐵回去。”

沒有聊太久，三人要趕晚上的地鐵，就先行離開了。

林嘉賢問程陽：“你不回去嗎？”

程陽：“我今晚不回去了，你隔壁床是空的，我問過了今天可以睡那裡陪床。”

“可是你明天還要上班，會很累吧。”

“那我走了？”

程陽邁出去幾步，又走回來。

“還是不了，我不放心。”

有的人嘴上說不痛，其實痛死了。

深夜，江城突然下起雨來，微涼的風吹進病房，程陽摸索着去給林嘉賢蓋上被子。

“你怎麼還沒睡啊？”

程陽的手一頓，說：“你不也沒睡。”

“我睡不着，疼得慌。”

借着月光，程陽看見她握緊拳的右手，看來真的很痛。

或許是在黑夜裡，觸感總是格外的明顯，林嘉賢很清晰地感受到那雙讓她不要握拳的手。

“你實在不行的話，抓我的手吧。”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受，我隻是握拳能好受一點。”

“那可以告訴我握拳為什麼會好受一點嗎？”

林嘉賢偏頭看他，想了想：“這樣，我就能感受到我自己的存在了。”

程陽暗自想，這時候，我是否應當說自己會陪着她。

可是，真的可以說嗎？如果，如果她後退了怎麼辦？

林嘉賢松拳，下意識抓了一下程陽的手，很快放下：“沒事，睡吧。”

這個距離是不是太近了？林嘉賢覺得，還是要和程陽離遠一點，保持在一個更安全的距離。

林嘉賢斷斷續續睡到中午，在夢境與現實中交替。

她和平常一樣打開家門，和平常一樣，程陽正在廚房裡忙活。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

程陽端着菜出來，問林嘉賢：“吃飯啊，你還站着幹什麼？”

林嘉賢指了指他後背。

程陽轉身，林嘉賢看見是一個小孩子。

“小羲今天可乖了，一點都不鬧騰。”

林嘉賢熟練地抱起小羲：“什麼是乖呢？我倒希望她是天生不愛哭鬧，而不是發現大人們不喜歡小孩哭鬧。”

林嘉賢低頭看着小羲，她長得有幾分像程陽，再擡頭，他們三人已結伴去山上。

這座山陌生又熟悉，當年外婆長眠于此，可是緊接着她離鄉上學、工作，這麼多年下來，竟然并不常來。

程陽對小羲說：“小羲，這是外婆，來跟爸爸喊，太——奶——”

原來小羲已經長大些許，可以踉跄着走路、識人。

外婆笑着蹲下，說：“小羲，來太奶奶這。”

小羲果真慢慢走過去找外婆，嘴裡喊着：“奶奶。”

“哎喲我的寶……”

外婆摸着小羲的頭，對林嘉賢說：“你怎麼最後還是和隔壁家那個小陽走在一起去了，他那個樣子我還以為要死都說不出喜歡。”

林嘉賢想回頭去找程陽，猛地睜眼，扭傷的胳膊不小心磕到床沿。

“嘶！”

都夢到的是些什麼東西嘛……

林嘉賢：“我居然夢見你背着孩子做家庭主夫，還要孩子喊我姑媽，太抽象了。”

林嘉賢有醫院食堂送飯吃，晚上程陽下了班來看她，林嘉賢突然就想起那個夢，随口就胡說。

“什麼？那你夢裡故事還蠻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