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分不分?”
“分——”
他掐着她的脖頸再次吻了上去,手上動作粗魯地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
安靜的空間裡,屬于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肆意彌漫,直至一片涼意,本裹着她的紅裙已經掉落在床邊,她有些無措地看向身上的男人。
“你還要臉嗎!”
男人置若罔聞她的憤怒,隻是低頭在她白皙的頸側一吻,貼着她的耳垂,像是下最後通牒。
“分不分?”
她側頭避開他的呼吸卻被他捏着下巴轉過來,他似乎心情極好,一改适才的憤怒,居高臨下地瞧着她的每一處。
一雙美眸瞪着賀逢年,睿雪剛啟唇隻出了個單音節便重新被他吻住雙唇,剩下的音節被黑暗吞噬,每一個動作都沉溺于夜色之中。
...
屋外鳥鳴不斷,風吹動着竹林發出聲響,兩者合奏悅耳動聽,卻被一陣刺耳的響聲打破。
衛生間裡,睿雪一手一支刷子望着碎了一地的遮瑕,一時間有氣無處發。她蹲下身去拾,可那薄如紙脆弱的一塊很快在她指尖碎成更小的塊,睿雪甩開手上的粉末拍了下洗手池。
“嘶——”
痛麻從掌中蔓延,睿雪五官擰在一起,這下是真的煩了。
她瞧着鏡子裡脖間粉紅一片想起昨晚,臉上一熱,也顧不得摔碎的遮瑕,指尖一抹塗上粉紅,将它和昨晚一并蓋住。
剛打完卡,睿雪還沒進門便聽到裡面隐約傳來争吵聲,和同事一齊進去才看到散落一地的文件和争執中的蘇玉玉和賈媛。
從零碎的對話裡,睿雪知道兩人的設計細節存在很多雷同之處,一方指責另一方抄襲,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連周圍圍了不少人都顧不上,隻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都别吵了!司總來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吵鬧的辦公室倏地安靜下來,隻見拐角處司祁按着眉心走進來,掃了眼正中間的兩人,指了指自己辦公室。
“你倆跟我進來,其他人先工作。”
末了,他又停下來道:“睿雪也進來。”
“哦。”
辦公室裡,司祁遞給睿雪一張報名表,“這是‘CNSA’大賽的報名表,要不要試試?”
睿雪正準備拿卻被司祁躲過,“好好做,别給祁雪丢臉。”
“我什麼時候給你丢過臉?”睿雪佯裝不滿,将桌上的茶一飲而盡,“走着瞧吧。”
拿着報名表從辦公室出來,隔壁桌的白淼純迎過來,“睿雪姐,你進老大辦公室有沒有聽到什麼内情?”
“什麼内情?”
“就是蘇玉玉和賈媛呀。”
睿雪搖頭,隻見白淼純壓低聲音道:“你也知道蘇玉玉的手法習慣,她慣用穿插,這次在某位客戶的設計裡用了圍合,而且和賈媛的設計高度相似,被賈媛看見了這不就吵起來,我真感覺蘇玉玉這次挺冤的。”
“冤?沒抄襲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司祁又不會胡亂蓋帽子。”
“怎麼!他倆在給同一個客戶設計方案你忘了!要是其中一個被扣上抄襲的帽子,被客戶知道了人家還管你是不是真的,肯定就不用你了。”
“蘇玉玉也挺慘的,她方案上個周就設計好了,賈媛是這兩天才開始準備,要說時間上也是蘇玉玉占優勢呀,可惜我也沒看見她之前設計的草稿圖,不然我就去給她做證了。”
睿雪想到上周她在打印機前看到被遺忘的設計草圖,剛撿起來就被蘇玉玉一把搶過,當時她那個眼神就像是要吃人。睿雪記得那張圖上的桌邊設計都是圍合,那時候她還納悶怎麼是蘇玉玉的。
“電子版的設計稿不是有時間可以證明嗎?”
“壞就壞在蘇玉玉的電腦上周壞了,修完以後的電子草稿都沒了。”
“......”
想到昨晚她那樣說自己壞話睿雪便不想搭理她,可想到空口鑒抄是這行的大忌她這該死的正義感便讓她屁股長針。
“蘇玉玉設計的那份房型是不是東南朝向?房型刁鑽,像個挖掘機?”
“是啊。”白淼純沒有絲毫懷疑睿雪怎麼知道,還想說什麼卻見身邊人已經踩着細高跟重新往司祁辦公室走,“诶!你又去幹嗎!”
...
[睿小姐,不知您是否還記得今晚的見面?]
睿雪剛合上電腦便見手機彈出裴之禮的消息,她看了眼時間,回複道:[沒忘,我正在去的路上。]
裴之禮:[需要我去接您嗎?]
睿雪視線落在“您”上,總覺得這句話一位律師說出來有點怪怪的,還是禮貌回複:[不用麻煩了。]
裴之禮:[那待會兒見。]
睿雪:[一會兒見。]
今天周末,睿雪本是不用來加班,想着下個周要交設計方案索性今天一并做完,臨走前去了趟洗手間,沒想到正撞上眼眶紅紅的蘇玉玉。
想起兩人似乎每次都在衛生間相遇,睿雪不禁勾唇,落在蘇玉玉眼中确實另一份情景。
“你别以為你替我作了證我就感激你,我不過就是一時水逆,你也用不着到我面前嘲笑我。誰知道是不是你和賈媛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就想讓我感激你,領你的情!”
睿雪往身後看了眼,确定她說的是自己有些氣笑了,“蘇玉玉,你是屬蛇的嗎?”
意料之外的回答,蘇玉玉一愣,木讷道:“不是啊。”
“對啊,我也不是農夫啊,那你咬我幹嘛?”
“你!”
“而且。”睿雪伸手打斷她,從包裡拿出口紅塗在唇上,“我這人有什麼事都喜歡當面說開,你以為誰都跟你似得喜歡背地裡蛐蛐别人。”
戳中心事的蘇玉玉果然一愣,睿雪卻沒了追究她的打算,收好口紅瞧着鏡子裡絕美的面容忽然心情大好,多和她說了幾句。
“你嘴欠我管不着你,但要再被我知道你嚼舌根嚼到我身上,等着你的就不是我善意的警告,而是印着鋼印的律師函。”
她走到門口倏地停下,頭也沒回。
“别以為你多了解賀逢年,他求着我别分手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在哪兒呢,跳梁小醜是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