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硯之從沈周容一身肅殺之氣中回過神,剛剛踏入縣府衙門的他們,就被一個老漢,拿着掃把差點攆了出來!
“走走走,快走快走,縣令不在!”
老漢看起來足有六十多,可一把力氣是真大。
眼看掃把就要揮到最前面的沈周容身上,一旁的長青就要發作,林硯之一個箭步上前,忙将掃把擋在自己身前。
“老人家,老人家且慢,我們不是壞人!”
老漢停頓了一下,然後掃把揮舞的更賣力了。
“滾滾滾,這裡不歡迎你們!”
下一秒,長青出手,僅用兩招,便将老漢輕松制住,扔在一邊動彈不得。
沈周容面色黑的有些吓人。走過去的每一步,都似踏在林硯之的心尖上。
直到——
沈周容一雙紫玉長靴,清晰的倒映在老漢眼中。
充滿壓迫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說,你是何人!”
老漢正要張口,忽聽得外面一陣腳步聲近。
“大膽刁民,竟敢擅闖縣衙,來呀,給本縣令拿下!”
來人一聲喝,身後跟着的衆多雜役就要動手。
林硯之眼尖的發現了衆人鞋子上奇怪的泥巴,透着淡淡的不易察覺的金屬光澤。
是金礦石的粉末!
于是不露聲色靠近沈周容,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鞋底!”
沈周容餘光掃過,瞬間明白了林硯之所指。
這群人,竟是城外私自冶煉金礦的那幫人!
眼底怒意一閃而過。
于是,梅陽縣令許遠鶴眼睜睜看着眼前這位身穿男裝的女子,不僅不懼他厲喝,甚至眼帶殺意,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不知為何,眼前人的眼神有種讓他雙腿打顫的沖動。
狠下心咬了咬牙,準備給來人一點顔色瞧瞧。
“快,給我抓住這狂徒賊子!”
熟知下一秒,隻覺自己視線瞬間拉長。
沈周容站在距離他三步遠的位置,看他的眼神,像看着一個已死之人。
身旁,站着那個将他一腳踹飛三丈遠的冷臉惡煞!
許遠鶴被踹的直不起身,身後一衆衙役見狀,紛紛忌諱着往後退。
眼見轉身就要跑,沈周容輕輕一聲不羨,衆人近在眼前的逃生路被瞬間掐斷!
“不羨……不羨!你!”
許遠鶴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手撐着身子一步步往後挪,心底滿是恐懼。
“你是鎮國公主!”
沈周容沒再看許遠鶴一眼,從他進府衙種種開始,已然失去作為一縣父母官的資格。
“将他們,一起關到大牢,擇日候審!”
沈周容一句話,不羨立馬行動,砰砰幾下,伴着驚破耳膜的痛苦聲,許遠鶴帶的這幾個人,半個月内,連逃跑的能力都沒了。
對此,沈周容沒有任何異議,林硯之也并未說手下留情的話,在他看來,這些魚肉百姓的貪官,沈周容殺了他,不過為民除害。
況且,還有私開金礦這一條等同謀反的罪名。
隻有一旁的路喜,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腿,雖然斷的不是他的腿,可聽到一連好幾聲清脆的斷骨聲,莫名覺得自己的骨頭有些酸。
之前還覺沈周容變溫柔了,果然是他的錯覺!
這女魔頭,根本就是一點沒變!
不羨押着許遠鶴一行人離開後,一旁的老漢終于回過神來。
一咕噜從地上爬起來,朝着沈周容就跪。
“殿下,公主殿下,求您救救梅陽縣!”
沈周容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突然态度大變的老漢,又看看被長青奪過,一把丢在旁邊的掃把。
剛剛差點被掃把打到,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的!
“怎麼,如今肯說實話了?”
林硯之敏銳捕捉到她視線的小動作,緊提着的心猛地松了一口氣,他沒想到,堂堂大安鎮國公主,竟然還會同一根掃把計較。
還真是,莫名的可愛!
那邊,掃地老漢戰戰兢兢開始回話,回過神的林硯之被自己剛剛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怎的,會對堂堂鎮國公主有如此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