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聾的?給老子叫你們老闆出來!”那青衣人指着扶微,厲聲喝道。
就在他要靠近晉昭時,傅泉擡手擋住了他。
“帶張先生先走。”
晉昭悄聲囑咐完扶微,又轉頭示意疏羅,而後站起了身。
張期看着場内僵持起來,又看向晉昭,滿眼的無奈:“你啊你……這般到底是為何……”
可來不及張期多言,扶微便已伸手,将他扯走。
晉昭無聲,站到傅泉身後。
“誰也不許走!”青衣人喝道,随之而來的另外兩人也靠了過來。
而一旁的劉庭笙還睡得香甜。
扶微并沒有理會身後幾人的厲喝,隻扶着張期,自後門離去。
那青衣人盛怒,便欲沖過去攔人。
“玄鷹司辦案,何人敢在此生事?”付聞昔抓起身邊長刀,看着那三人,冷眼道,“活膩了?”
青衣人隻下腳步,與另外兩人面面相觑,稍許,便是一陣哄笑:“什麼玄鷹司?我還蘭台禦呢!”
見那幾人絲毫不将自己放在眼裡,顯然不信他的話,付聞昔也不惱,從懷中取出鐵令:“玄鷹令在此……”
“哐當!”
可那幾人并不等他将話說完,便将手邊木盤甩向付聞昔。
付聞昔擡手去擋,在他遮眼一瞬間,三人中,藍衣人手勾成抓,向晉昭抓來。
傅泉單手抓住晉昭肩膀,飛身向後掠去。
“锵!”
刹那間,軟劍出鞘,晉昭眼前白光滑過,暗器應聲落下。
……
一擊未中,藍衣人直起身,獰笑着看向傅泉:“功夫不錯。”
傅泉未出聲,神情嚴肅。
三人亦不再多言,手腕輕甩,握住雙鈎,起勢,再向晉昭襲來。
一旁的付聞昔拍桌而起,飛身踹向其中一灰衣人。
誰料那灰衣人仰身躲過一擊,雙溝交叉,便要絞向付聞昔的腿。
“铛!”
長刀出鞘,刀背砸向灰衣人額心。
灰衣人擡手欲擋,可刀鋒破空,徑直落下,劃開灰衣人手臂。
“嘶——”
灰衣人後掠,拉開身位,顯然動了怒,再次向付聞昔襲去。
而與他一起的另外二人,此刻也算不得輕松。
“铛!”
軟劍一掃,随之橫絞,三兩下便将青衣人手上長鈎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沉睡的劉庭笙跟前。
可他隻是眼睑微動,沒醒。
藍衣人矮身,伸腿橫掃,長鈎鈎向傅泉膝部。
傅泉輕躍騰空,躲開一招。
青衣人就此間隙,并手為掌,招式淩厲,徑直向晉昭劈下。
傅泉仰身揮劍,軟劍若練,刺破青衣人袖口。
青衣人并不死心,招式不停,仍襲向晉昭。
傅泉眉宇微寒,擡手,劍鋒上挑。
“啊——”
晉昭後退半步,躲開飛濺而出的鮮血。
“大哥!”
青衣人神色痛苦,捂住手腕連連後撤,最終摔倒在地。
他的手筋被挑斷了。
藍衣人神情駭然,轉而卻是更大的憤怒,他取出袖口竹哨,吹了下去。
哨音尖銳,劃破天際。
沉睡不醒的劉庭笙終于睜開了眼。
傅泉與晉昭對視一眼,轉而又面向藍衣人。
晉昭道:“素聞織羅鐵鈎天下聞名,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織羅處,禹州地界“有名”的暗殺組織,号稱千機羅網,無往不利、出手必擒。
一個被朝廷封查一次又一次,卻每次都能卷土重來的江湖組織。
藍衣人目眦欲裂,沒有理會晉昭的話,隻不顧一切地飛身而起,向晉昭襲來。
傅泉挑劍刺向他,可藍衣人根本不管不顧,便是被穿破喉嚨也要殺了晉昭。
“哐!”
長刀飛過,如金石撞響,打偏藍衣人手上鐵鈎。
傅泉劍鋒沒入血肉,霎時,紅刃穿出,血湧如注。
藍衣人捂着頸間,說不出話來,他雙目充血,瞪向長刀的主人。
桌邊,劉庭笙站起身,雙眼一彎,看向晉昭:“你懂得還挺多。”
晉昭無言,看向門外。
屋外黑沉,月明星稀,殘鴉橫掠,遠看千裡無人,荒土凄涼。
織羅、織羅,正如其名,織羅處殺人,從來都是十人以上,結陣成圍、合力絞殺,這也正是織羅處從不失手的原因。
這三人明顯隻是打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