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白、細嫩,刺少,蒸熟如同蒜瓣肉一樣,用筷子一夾就分離開。
吃過魚和蝦,時諾高興了好幾天。
他知道魚蝦是被白狼拍上岸的,當時他還沒回過神,沒看清白狼的動作,心想或許是對方的善心,打心底産生了感激之情,懼怕也少了一點。
至于那些暧昧無禮的舉動,被他下意識忽略,過于羞恥,根本不敢回憶。
給抓肉吃的Alpha,不像是壞人。
況且他倆之間有婚姻關系,白狼又那麼強勢,他沒有膽子拒絕對方的臨時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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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飒飒。
原野裡,時諾蹲在一株高大的土豆莖稈前,用手裡的小木闆松土鏟挖,土裡的根系露出來,能看見不少大大小小的土豆。
忙忙碌碌好一會兒,見土都松動了,這才站起來,他雙手拽着主莖,用力将整顆植株拔起。
泥土簌簌掉落,這麼大一株着實很沉,隻能放在地上。
埋藏在地底的土豆果然比之前長得大了些,他拽過小桶放在跟前,摘下一顆直接用手抹掉、扣掉表面的泥土,差不多幹淨後,才放進桶裡。
幹活時間過得很快,等他在周圍搜尋一圈,又挖又摘的,兩個桶都裝滿後,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桶沉甸甸的,比野菜分量重多了,雖然費勁一點,但時諾走一段放下歇一歇,高高興興把兩桶土豆拎了回去。
被啟用的儲物間已經接通了電力,不再是封閉的狀态。
時諾已經給裡面放了不少東西,有之前的土豆和不少野菜幹。
每間房都可以用系統單獨操控電力,儲物間的保存模式很齊全,他把土豆都放進牆式儲物櫃中。
他沒有清洗這些土豆,怕洗了之後會壞,因此隻把表面的土弄幹淨。
儲物間放了幾個袋子,裡面都是野菜幹,儲物間整體開了幹燥模式,可以最大程度讓野菜幹和土豆維持放進去的原狀。
不過這并非時間靜止,世上也沒有哪種技術可以讓食物永遠保鮮下去,因此除了放進儲物櫃的,他還曬了一些土豆,隻把表面曬幹一些,然後放進了地下室一個幽涼的角落。
兩桶土豆有大有小,一共三十五個,土豆應該就是最近成熟,時諾沒有太着急,打算隔一天挖兩桶回來,也讓那些小的再長一長。
他歇了一會兒,喝了兩杯溫水,早起天就是陰的,到現在陰雲還沒散去,看樣子要下雨。
下雨的時候不好出門,時諾又拎了桶出門挖野菜。
新鮮的野菜洗幹淨,冷藏可以保鮮好幾天,趁着沒下雨前挖夠兩三天吃的,反正他也沒别的事做。
雷鳴響起,濃重黑雲快速席卷而來,不到兩分鐘,天色就暗了下來。
時諾被炸雷聲吓了一跳,見天氣驟變,連忙往回跑,等他回到房子,天徹底黑了,明明是中午,卻像到了夜晚。
悶雷一聲接着一聲,震耳欲聾,比上次下暴雨打雷更吓人。
閃電紫弧在雲層中不斷亮起閃爍。
時諾鎖緊了門窗,恐懼讓他關掉了燈,生怕原野上唯一的光源引來什麼危險。
他從前門旁邊的窗戶前看向外面,在雷電亮起的一瞬,他看見遠處被劈倒的大樹。
所有聲音都被雷聲淹沒,像是某種災難的前兆,即便躲在有避雷系統的房子裡,時諾聞到了一絲難以言說的燒灼味道,像是雷電氣息。
再次看見有樹木被劈,他有點擔心房頂伫立的那些金屬柱會不會招來雷電。
看着外面狂風驟起,他目光在被風吹得倒伏的草海和樹林中搜尋,但沒有白狼的影子。
對方在這裡生活了十年,應該比他更了解天氣的變化,或許早就找到了藏身之所。
因為臨時标記産生的依賴心理,極端環境下,時諾很不安。
上次标記已經過去五天,白狼沒有再出現,幸好身體裡的Alpha信息素依舊很濃郁,不至于讓他對Alpha的安撫産生渴求感。
電光交替閃爍,似乎要撕破雲層,照亮了外面的世界。
一股股旋風和龍卷漸漸成形,在原野上肆虐橫行,有大樹被一股巨型龍卷掠過,拔地而起,飛入空中。
飛沙走石,外面一片狼藉不休。
眼看着旋風和龍卷風漸漸逼近,閃電弧光一道道劈向地面,房子前面不遠的一棵小樹被劈中,立刻變得焦黑。
時諾心裡的恐慌更甚,他打開光腦,避雷系統在自動運轉,但還是有點放不下心,整座房子都處于危險之中,他都不敢回卧室藏在被子底下。
沉悶厚重的内置機械鎖忽然傳來動靜,金屬大門在打開。
時諾臉上血色褪去,好在下一秒大門自動打開後,從外面走進來的是修·埃爾維斯。
白狼步伐穩健散漫,它進來後,門自動合攏關閉。
時諾仰起頭,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座房子是為白狼而建。
厚重的金屬大門高又寬敞,肩高三米多的巨獸走進來毫不擁擠,也無需低頭擠進,甚至寬闊的客廳也是為對方量身打造。
時諾的小身闆,在完全體的白狼旁邊連看都不夠看的。
平時他覺得客廳過于空曠,但白狼進來後,舒适惬意地趴在大地毯上,讓空間一下子變得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