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摸摸耳朵，喃喃道：“我怎麼沒聽到這句話。”

楚雲江雙腳加快，追着霍司晟跑去。一段不長的路，他跑得氣喘籲籲，終于抓上隊伍的尾巴。他腳步剛定，還沒開口，尾巴上兩名侍衛，反應敏銳，抽出刀轉身大聲道：“誰？”

“是我。”楚雲江舉起雙手，抱歉道。

隊伍停下來，一名太監提着燈照來，燈光下顯出楚雲江的臉，壓低聲音：“你跟上來做什麼？”

楚雲江道：“我想跟陛下說句話。”

太監擡起手指放在唇間：“陛下能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後面發生什麼事？”霍司晟的聲音從隊伍最前方傳來，聲音醇厚，似是有種穩定人心的力量。

楚雲江高聲回話：“屬下李念，求見陛下。”

隊伍前方沉默半晌，楚雲江心中打鼓，踮起腳超前看，穿過衆多的黑腦袋，楚雲江一眼就看到霍司晟，他長得很高，站在一衆人中鶴立雞群。

他看霍司晟的同時，霍司晟也投來了視線。

兩人中間的宮女太監侍衛，紛紛碎步自發讓開一片區域。

霍司晟未做他想：

“趕走。”

聽霍司晟語調平穩，并未動怒，楚雲江得寸進尺跪地行禮道：

“屬下不想回侍衛所，想跟在您身邊。”

說完這句話，他感覺四周都安靜了。

仿佛這裡隻剩下他跟霍司晟兩人，而霍司晟的沉默，讓場面更為死寂。

随着時間，慢慢過去，楚雲江的心咚咚敲擊胸膛，身體漸漸掉入深淵。

“陛下，要不給他一個機會吧？”

楚雲江擡眼，看到胡西環在對他擠眉弄眼。這人騙了自己表哥，害他被抓，楚雲江一點都不想給他好臉色，但也不敢給他差臉色，隻是微微蓋上了眼眸。

場中的小孩，穿着侍衛服，靜靜的跪在場中。明明今日頂撞過他，卻還敢求到眼前，年歲不太，膽子挺大。

他剛想開口回絕，眼睛捕捉到兩扇纖長的黑睫，像美麗的黑蝴蝶。

濃密的睫毛下，小孩閉緊雙眼，細細多看兩眼，蒼白如紙的臉龐下肩膀在輕輕的顫抖。

他很害怕，霍司晟默道。

胡西環湊上前，彎腰問道：“你是幾等侍衛？”

楚雲江越過胡西環看向霍司晟，他靜默在身後，楚雲江眼睛亮了，沒有拒絕的意思就是同意：

“屬下是一等侍衛，無品。”

這次輪到胡西環長久的沉默了，大概是沒見過這麼瘋的人。楚雲江也知自己此舉并不是毛遂自薦，更像是直接要官。

皇宮侍衛分為三等，品級最低的便是一等侍衛，品級分為無品、九品。

伺候皇上身邊的侍衛，為三等侍衛，品級最低的都是六品。

楚雲江補充一句：“屬下隻是想跟在皇上身邊，并不要任何品級。”

胡西環問道：“你有哪些功績。”

剛來一個月，能做出什麼功績，楚雲江臉上發燙，道：“剛剛護駕了。”

霍司晟：···

胡西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