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
徐繼承瞪着紅紅的眼睛,手捂着左臉,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爸,你打我?!”
“我不僅打你,我還能踹你!”徐父氣得鼻子都在哼哧哼哧出氣。
氣急敗壞之下,肥胖的身軀極為矯捷,腳有自動尋路功能,沒幾秒就自動對準了徐繼承的屁股。
哐哐踹了上去。
“我不是囑咐你要好好學習,好好學習嗎?!你這下子捅的大禍,讓我把面子往哪裡擱,人家好多合作商都過來問我……”
看着臉上難以置信的兒子,徐父更生氣了,他本來還想讓這兒子繼承自己的衣缽,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無是處,還是早做打算吧!
“哼,合作商那邊我都已經說好了,就是一個小小的誤會,我不管你怎麼辦,自己去處理,找人也好,求饒也罷,反正讓被你頂替了的那個誰誰誰,還有那個舉報人出面說句話……”
徐父甩了甩袖子,怒氣沖沖往門外走,走到門口一停,轉頭,下了最後通牒,“事情辦不成你就别回這個家了!”
“爸——”
蔔鎮,張家村——
早上,沈生竹去後山倉庫裡把物資又轉移了一下之後,回到前院裡喂了各個崽崽。
大白本來還趴在草垛子上,仰頭注視着晨光,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一見到他從房間裡出來,身旁的兩隻翅膀飛速扇着,就像小發動機一樣,為整隻身體提供動力,朝他這個方向滑過來。
“嘎——”長長的一聲,拖着長長的腔調,整隻鴨身子,尤其是翅膀根部那個部位,在他的腿部狂蹭着。
“好了好了,大白别撒嬌了!”
沈生竹如大白所願,在他的翅膀根部摸了幾下,左側摸摸,然後在右側摸摸,最後摸得大白脖子都軟了下來,一副享受的模樣。
沈生竹:“……”
總感覺有點怪……
到底是他是主人還是大白是主人?!
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沈生竹把大早上起來拌好的飼料倒在了大白的食盆裡,把食盆朝大白的方向推了推。
看着大白大快朵頤的樣子,沈生竹手中的動作一停,距離兔寶去研究所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兔寶啊——
腦海中回憶起了那天的場景,沈生竹忍不住想到了網上的一張圖,之前他經常在評論區前排看見,可有意思了。
他還記得配文是:一隻小貓咪非要跟我走。
哦,這是一個多麼暖心的貓主子找了一個貓奴的故事!
結果他神情一集中,看見照片兒,整個人頓住了。
照片上:貓的兩隻前爪子被一個人緊緊握着,看樣子要把貓給帶走,但貓的後爪子……緊緊扒着附近的一棵大樹,死活也不肯松腳!
沈生竹都能聽到這隻貓的心理狀态:滾滾滾啊,我不跟你走!别扒拉我!!救命啊,有人偷貓了!
沈生竹輕笑一聲,直到現在,想到這隻圖,還是忍不住笑。
嗯,他的笑點有點怪……時高時低的。
嗯……他把兔寶比作這隻小貓或許不太合适,兔寶是“自願”留在研究所的。
超級無敵自願,整隻兔腳死死粘在了儲藏室的地闆上,穩穩固固的,絲毫不晃蕩。
兩隻耳朵豎了起來,頂在了貓包上,時不時拍打着貓包
沈生竹:“……”這他懂,這是抗議。
莫名其妙的,兔寶也沒有說話,也沒有叫,沈生竹就是和兔寶對上了眼睛,莫名get到了兔寶的意思——我想留在這裡!
要是沈生竹能夠讀心或者能夠聽懂兔話的話,就會發現,兔寶這是早有預謀,從一開始進來這個地方就不願意出去了!
這個儲藏室簡直就是兔寶的天選食物自選店,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吃哪個口味的就吃哪個口味的,可以盡情地挑選……
最後的最後,沈生竹隻記得年老得逞之後笑的不能再笑的那張臉,整個人的幸福感都快溢出來了。
哼!這臭兔子!
沈生竹端着手裡的大盆兒,又往裡面摻了一點飼料,拌了拌,一起倒在了肉雞們的食盆裡面。
感覺腿部有東西在拱自己,一回頭,看見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扣子,稍等一會兒哈,馬上就到你了!”沈生竹在扣子頭上揉了揉,揉了揉。
沈生竹拿着空盆進了屋,很快就又出來了,手裡換了一個盆,仔細一瞧,盆裡的東西和剛才大差不差不離,但飼料被他換成了玉米面子。
以及裡面還多了一些肉骨頭、肉湯。
扣子整個頭都埋到了盆子裡面,露在外面的兩隻尖耳朵,時不時得抖啊抖,抖啊抖。
看着看着,沈生竹就出了神。
家裡的玉米面子不多了,面粉都是還有很多,誰讓他吃的比狗少呢……
這兩袋子玉米面子和面粉都是從街上的糧油店裡面買的,當時一窮二白的。
屋子裡也幾乎空空如也,該發黴的發黴,該長牙芽的長芽,全身上下幾乎就隻有錢了。
得再去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