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繼承這段日子過得很不好,他本來以為道歉之後,他爸就能像之前一樣原諒他了。
畢竟他可是他爸唯一的兒子,要是不管他,誰以後給他爸養老。
可萬萬沒想到,人倒是回家了,卻在書房外面聽到了這樣一番話。
他爸媽在争吵。
“老徐啊,你可不能真不管他了,他可是你的親兒子啊!”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怎麼養他的,看他在學校裡幹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頂着這張老臉去找學校裡的領導!”
說完,又是一陣争吵,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夾雜着一陣又一陣的哽咽與啜泣。
徐繼承猜想,可能又是不知道哪隻僞青花瓶摔碎了。
至于他媽,又在哭,不過每次都能哭出一個結果,估計這次也是。
像之前一樣。
徐繼承咬着一邊牙齒,這樣想着,搭在樓梯上的右手緩緩松弛了下來,半邊身子都靠了上去。
等待事情結束,像之前那樣安慰他媽媽。
蛋糕加桃酥,還是之前那樣?
桃酥他已經買好了,至于蛋糕,還在來的路上。
他這樣想着,靜靜等待即可。
沒想到,書房裡卻未如他想象的那般很快平靜下來,反而在一段沉寂之後又陷入了更熱烈的争吵。
頗有越吵越烈的趨勢。
“我都說了,我正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兒,已經給他聯系了國外的幾個學校了,你還想怎麼樣!”
門外,徐繼承聽見了他爸咬牙切齒的低吼聲。
出國?倒也不是不可,反正就是換了一個地方玩,去玩個兩三年再回來也是一樣的。
“不行不行,你不能把承承送出去……”
涉及到兒子,徐母突然變得聰明起來。
去國外的話還不知道要待上幾年,以他對兒子的了解,到時候肯定天天混。
那小妖精的兒子聽說學了什麼管理專業,到時候萬一把人安排進公司,那以後公司還說不準是誰的!
不行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我不管,就是不行”
“你少無理取鬧!”徐父氣急敗壞大聲吼。
“哼,出國,難道不就是為了給你那個兒子讓位?”
那個兒子?讓位?
眼看着事情短時間内解決不了,徐繼承大搖大擺正準備下樓,卻聽見了這一嘴。
瞬間踉跄了一下,左手一下子抓緊樓梯把手。
眼底一下子失神,轉而又升起了憤怒之火,滿臉的難以置信,兩三秒又變成滿臉的原來如此。
怪不得這麼對他!
怪不得……原來如此啊!
哈哈哈哈哈。
送他出國,他本來還以為……呵呵!!
正在樓梯半截處,徐繼承臉皮抖了抖,眼神陰冷地看着手機屏幕。
都怪這檔子破事!
該死的沈生竹。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徐繼承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手機殼,突然歪嘴,冷笑了起來。
唔,聽那個人的描述,感覺像是雞瘟啊。
管他呢,反正不是雞瘟就肯定是其他病毒,這要是一個傳染倆,兩個傳一窩……那可是一個都跑不了!
不是農場養雞養鴨嗎?我讓你養,我讓你養!
還想掙錢,賠死算了。
——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識别出了那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是徐繼承後,沈生竹就簡單說了一下那人做的些爛事。
聽了沈生竹的話,雞場主氣憤不已。
但随即又疑惑起來,這和他有什麼關系?怎麼在他雞圈旁邊晃悠?
沈生竹也有此疑惑,眼睛微微眯了眯。
“叔……你剛才說他眼熟?”
“啊,是哈,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似的……唉唉唉,想起來了,就前幾天去市裡有事,就順路捎了他一程。”
雞場主苦笑,最後他還收了20塊錢呢,就因為這事兒他才記憶深刻。
雖然他一開始隻要了10吧,那人硬塞給他。
但早知如此,當初多少錢也不捎着他了,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算是單純捎了一程,那也不應該?
“路上你們有說什麼嗎?”
沈生竹盯着屏幕上的人影看了幾眼,他好像有點線索了。
“路上啊……聊的還真挺多的,雜七雜八,我想想。”
“和我有關系的”,沈生竹在一旁提示。
“和小沈你有關系的?”雞場主撅着一張嘴,搖了搖頭,“沒有說過”。
“不過……倒是順口提了幾句最近死雞這事兒。”
沈生竹轉過頭去,兩個人對上了一眼。
該不會是……
想到了什麼,沈生竹操作着鼠标,把監控視頻放大又往前調了一點時間。
兩個人一左一右,盯在電腦屏幕前面,雞場主恨不得整張臉都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