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朝帶人徹查了這個方越城,除了知道他在碧波城,始終是查不出一點有用信息來。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這邊的姜枕硯倒是翻出了個陳年舊案找上門來。
幾人這才圍了上去。
莊雲朝向來細心,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批注,眼中的欣喜被失望代替,皺眉道:“這是五年前的案子了吧?”這過去太久,還能有用麼?
“不過方越城出現在了這個案子中,雖然隻是嫌疑,但還是留下了痕迹。”姜枕硯修長的指尖點在方越城的名字上。
沈長清瞧着右下那枚曆久彌新的官印,思慮了一瞬,似乎明白了姜枕硯的用意。
他看了看姜枕硯一臉認真,顯然被他猜中了,這小子倒是細心。
沈長清見幾人不解,這才解釋道:“碧波城土地廣袤,城中東西南北各設一縣衙,雲朝,此簡是城西縣衙借出吧?!”
莊雲朝聞言一愣,忽然拍了一下腦門,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信息忽略了!
既是城西縣衙借出,案子是城西的,案子裡涉及的人也是在城西,看了看那官印上的‘碧波西城正印’,莊雲朝失笑道:“不錯不錯,确實是城西縣衙借出。”倒不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也不對,算是廢了不少功夫了!
莊雲朝拿過簡書,細心的看完案子上的名單,喜上眉梢,“這就好辦了,我們可以到這案子上的名單中去找一找線索。”
沈長清點頭,清澈的眸色微微一深,繼續道:“這件事你吩咐下去即可,有任何線索即刻禀報。”
“是,公子。”莊雲朝點頭,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幹勁兒,說完便喜笑顔開拿着竹簡快步出了書房,直奔議事廳。
兩人目送莊雲朝離開後,姜枕硯這才摸着下巴回頭找茶喝。
沈長清則在窗前負手站了許久,方才舒朗的眉頭這會兒又打了淺淺的結。
清風起,窗外的落花漫天,仿佛碎瓊亂玉鋪天蓋地,也讓他一如既往沉穩的心,逐漸失了分寸。
這件事越來越棘手,他心中的疑惑漸起,好似怎麼也化不開了,冥冥之中卻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
沈長清在窗前站了許久,久的在一旁喝完茶的姜枕硯都犯了困,他半握拳撐着腦袋,忍不住問他:“公子是有什麼煩心事?”
沈長清衣袖一拂,轉身看他,一雙眸子澄澈見底,“你先回吧,有消息我自會派人找你。”
姜枕硯點頭,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既然沈長清不願多說,他倒也不會問下去。
姜枕硯這才伸了個懶腰,動了動胳膊起身,一雙桃花眼中盛着笑意:“那我先下去了,公子若有需要随時找在下。”
“嗯,回去吧。”
姜枕硯隻是沒看他兩眼,不知他又從哪裡撈了本書看起來,姜枕硯無奈長舒一口氣,嘀咕道:“有如此仙姿俊郎在眼前,也不知道你那破書有什麼好看。”
見沈長清殺人的目光灼灼落在身上,他清了清嗓,心虛的錯開與他交彙的目光,雙手枕在腦後,快速晃出了沈長清的書房。
将将出來,腳邊就滾來一團花色團子,姜枕硯低頭去看,竟是時常在後花園戲耍的那隻滾地錦。
他玩心頓起,伸出手去逗弄它,小家夥倒是識趣的躺下,露出毛茸茸的肚皮來。
“你這小東西,又來讨食兒吃了?”說着伸手戳了戳它那圓鼓鼓的腮幫,團子一雙寶石般的綠眸瞬間變得嫌棄“喵~”貓兒不悅的抗議着,翻身起來,身姿矯健的越上旁側的玉堂春,順着枝條爬上屋頂。
姜枕硯雙手叉腰,擡頭看它,一雙桃花眼中含着探究,就那麼看着它翻身上瓦,“呵呵,這小東西,還慣有氣性。”
……
次日一早,這邊的沈長清則帶了姜枕硯,打算往城西去一趟,昨天莊雲朝派出去探查的人有了消息。
加之先前的案卷,他們已經确定了方越城确實在城西出沒。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沈長清接過小厮遞來的馬繩,這邊的姜枕硯已經翻身上馬,跟在他身側。
兩人走了近道直往城西去,姜枕硯識趣的不似往日那般多話。
半晌後,沈長清還是開口透露了昨夜消息,姜枕硯也不疑有他,而是認真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兩人不過一個時辰便到了城西,将馬匹寄養在城西一處馬廄,這裡也是缥缈閣的一個據點。
姜枕硯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沈長清一身青衫,微微汗顔。
他看得出沈長清已經極力找一件低調的衣袍來穿了,卻還是過于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