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張了張嘴,眼中倒是有些不可置信:“聽說是人界先殺它族類,飲血食肉……它竟能既往不咎……可如今它已消隕,真是令人唏噓。”
沈長清神色複雜的看了白鶴一眼,随即問道:“它可有留下遺言?”
“不曾。”白鶴被姜枕硯那雙眯着的桃花眼盯的發毛,一晃神竟是不敢與他對視了,但狌王确實也沒留下任何話!
正當白鶴不知如何應對,到忽然想起了侍從撿到的那枚内丹:“對了,倒是留有一物!”
他擺手讓人去取,本來想找機會将它交給狌堯的族人,如今倒也不用他在跑一趟。
“這與他們采集精血為公子所得惡疾有何關聯?”姜枕硯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就那麼看着白鶴。
白鶴被他看的有些心虛,秉着文雅之士不妄語的思想,白鶴張了張嘴硬是憋不出一句話來,似乎有其他的難言之隐。
采集心頭血能解血煞咒是蘭亭去離幻城求來的消息,白鶴從蘭亭帶回此消息起,就嚴詞拒絕,甯願病死不願作下此孽!
自從病倒後,他早已将青山閣的大小事務交給了蘭亭,哪裡知道蘭亭卻悄悄開始着手準備,捉人來取血提煉丹藥,不能說蘭亭全是為了自己,可她的初衷确實是為了自己!
蘭亭一直将他當做恩師,故此才會冒險,可藥已經制出,他也擔了蘭亭這句“為了閣主”,即便他不曾插手,這罪責也要攬到自身。
正在衆人無言之際,侍衛呈上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顆散着微微金光的内丹。
沈長清看着那内丹眸中神色猶如湖面結的薄冰,看似淺,眼神深處确實如冰窖般的寒。
狌堯始終是,沒能躲過這一劫。
白鶴初離開隐月小築确實以為自己被下了血煞咒,而當時背他出地牢的侍從卻依舊生龍活虎,無半點不适。
所以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姜枕硯繼續道:“如此,公子也不像是中了血煞咒的人啊,我家公子擅長醫術,不妨讓他一診?”
“姜郢。”沈長清淡淡喊了姜枕硯一聲,制止他不再為難白鶴,也接過了侍從呈來的錦盒。
白鶴抿了抿嘴,似乎做了什麼決定般:“還請公子為我号脈吧,隻是我已經尋遍名醫,他們卻都說我無礙,我卻日覺憔悴。”
到底,他總也得死的明白,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才好做打算。
沈長清看了他一眼,見他下定決心,倒也不再多說。
“公子号脈外人還是回避一番吧!”姜枕硯毫不客氣的請走那些黑衣人,自己也跟着出了門。
沈長清已經坐到了石凳上,示意白鶴道:“閣主請坐,若不是血煞咒,我号脈便知。”确實沒有任何人比沈長清更了解血煞咒了。
從方才知道狌堯的死訊之後眉頭一直斂着,直到号脈完畢沈長清眉間的結才散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