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沒什麼。”于雲間擺擺手。
狼十二扯開話題,說道:“今日我去糖人鋪打聽到了一則消息……”
聽着狼十二所講,于雲間的手指在桌子上來回敲打,想起當初那個泥人,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獨朽看着于雲間的臉色愈發沉暗,一拍桌子,随即說道:“對,說書先生當時是這樣說的!”
“不過着實無法想象,為了這麼點錢财便出賣閨女,她家是窮的揭不開鍋了麼?”獨朽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默默地盯着于雲間的臉色。
景幽佳掏出令牌,令牌牌上頓時出現“剿滅怨鬼,拿到繡花鞋。”的任務。
“任務說明剿滅怨鬼,拿到繡花鞋。當初周無亦抓到的第一隻鬼似乎并沒有穿繡花鞋,那麼又要如何拿到三隻鞋,告訴天行城人我們消滅了怨鬼?”
獨朽突然起身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繡花鞋才是本次最重要的任務?但……诶,我記得那個王然也沒穿繡花鞋吧。”
于雲間手中輾轉着茶杯,細細聽着他們幾人的分析,等獨朽說完,他便放下了茶杯,道:“對。任務隻說了剿滅怨鬼拿到繡花鞋,可并沒有說剿滅幾隻怨鬼,卻特地說明了繡花鞋。”
白小九站在一旁聽得可謂是缭亂,她着實不解:“繡花鞋才是本次重點……?可是,為何?”
于雲間說:“未尚蘭讓我們入住東興客棧,正巧一早便聽到說書先生所講,世上當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未尚蘭在從中幫我們?”狼十二疑道。
畢竟能進天行城的絕對實力不凡,若連這等小事兒都做不成,光憑他們所謂的靈根就能進入?但說是如此,倘若百年難遇的天才,或許有一次破例。
不過,破例不應該直入天行城或者做做樣子,安排最簡單的任務來麼?難不成是此次任務太過艱難?
“她幫我們?”于雲間說。
怎麼可能?她會平白無故幫他們?
白小九說:“再過一個時辰便能出門了。”
狼十二問:“有目的地麼?”
獨朽說:“他那不是有那跟靈紙嘛。”
于雲間說:“跟靈紙被周無亦貼到王然身上了。”
“……”
周圍頓然息了聲,跟靈紙都沒了,還怎麼找到周無亦?沒有道士的幫助,光憑他們隻身尋鬼?怎麼尋?用什麼尋?拿什麼尋?
獨朽把視線一轉,問道:“小景啊,你還有什麼法器能找鬼不?”
景幽佳盯着他,難不成他把她當成賣法器的了,想要什麼就能變出什麼?獨朽收回視線,又說,“嘶……我想想。”
于雲間說:“去說書先生所講的那條街看上一看。”
“那條街?”獨朽一聽所言有理,聽說人死後若有怨念,會一直在同一處徘徊。
但仔細一想,不對啊。
“她若總是在一處徘徊,黑白無常不會看見麼?那黑白無常總不能放着鬼在陽間害人吧。”
單純的鬼在死後确實會被黑白無常拉走,隻是這隻鬼不一定。并不是說黑白無常不抓她,而是抓不到。
于雲間說,鬼差有很多,黑白無常隻有一對。連他倆的視線都躲了過去,定是聰慧。
隻是說來說去話又回到了一開始,殘有怨念的鬼即使再過聰慧也不能離開死去之地太久。
她雖不是在那條街死去,卻是在離不遠的崖邊,也就是說無法離開鎮子。
在說書先生口中,隻說到了那位姑娘在崖邊死後,便是暫無了後續。
距離姑娘死前曾有那麼一段:那姑娘掀開窗簾左顧右盼,終是誰也未曾等來。
景幽佳忽然說道:“故事之所以是故事,肯定也是參雜了半分虛假,誰又會得知全部經過?”
聞聽此言,幾人剛來了些眉目便被澆了冷水,可她說得不對麼?誰又會明知一切的事情經過,就像親眼所見?
倘若當真是一人親眼所見,為何要散播出去,當初又為何不施予援手,竟讓悲事接二連三發生?
你一言我一語各自猜測着,談論許久便日已降下,遠邊的大山将太陽所遮。
而大山上,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閃過。
夜深人靜,家家燈火熄滅,其實也算不上多晚,隻是出了這等子事,又有哪個膽大的敢亮着燈籠?
即便如此,狼十二與白小九依然戴着帷帽。獨朽看着他倆膩膩歪歪,下意識咧了咧嘴,被狼十二收入眼中。
“既然妒忌,你不會也尋個伴侶?”
白小九在獨朽不可置信的眼眸中掩面一笑,她們獸人與人族不同,如今他這個年紀,也是應當尋個伴侶。
在雙生林裡,這個家夥可是個很喜歡惹事的獸人,即便是有心悅他的雌性獸人,也全都被他拒之門外,久而久之,大家自是不敢去叨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