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要是真把舞姬帶回家,那才叫埋沒人才。”
泰勒搖了搖頭說。
“這倒也是,隻是沒想到二位居然如此愛惜人才,真令人驚訝。”謝珍寶把二人看了看,笑着說。
“難道在你心裡我們是見色起意之人不成?”李青山挑了挑眉,笑道。
“二位在我心中是十足的正人君子,”謝珍寶連忙揮了揮手,笑道,“隻是我以為尋常人都會喜歡美人,看來是我狹隘。”
泰勒笑了笑:“你哪裡狹隘?分明是看清楚了,天底下誰不愛美色?隻是有些人心思不在這裡,不在乎罷了。”
謝珍寶歪了歪頭問:“不在乎不就是不喜歡嗎?”
李青山搖了搖頭說:“不對,不在乎是視若無物,不見得不喜歡,不喜歡是讨厭,有區别。”
“原來如此,”謝珍寶點了點頭,看向佘翩翩說,“你先回去吧,今日這支舞的錢,我會讓人送來的。”
“實不相瞞,奴婢對這位大人一見鐘情,奴婢自願跟随這位大人,請這位大人帶奴婢走吧!”佘翩翩撲通一聲跪下去對着李青山說。
“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能讓我帶你走?”李青山挑了挑眉,有些驚訝說。
謝珍寶在旁邊站着笑道:“現在不知道,帶回去便知道了。這樣一個美人,連我看了也眼熱。你們真不要嗎?”
他純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必了。他住我家,我家小,住不下更多人了。”
泰勒搖了搖頭。
“我可以給你們洗衣做飯,住在你們旁邊也行,隻要有一塊地能躺下,我就能休息,不必另外找地方住的。”
佘翩翩十分誠懇,又帶一點急迫說。
李青山把人仔細看了看,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樣的人,但覺得事情有些蹊跷,便笑道:“你真的那麼想跟我走?”
謝珍寶先嘻嘻笑道:“念她一片誠心,你們要是真的願意收了人,我可以掏這一筆錢,給你們置辦一套房子。”
“給他買房子的事情自然由我負責,有你什麼事?你要真想給别人買房子,把這個梨園換個更大的房子是正經。再不然,你把佘翩翩帶走!否則還是安靜些吧!”泰勒冷笑着說。
謝珍寶笑了笑:“就算我有這個心,人家姑娘沒有這個意,那也沒辦法不是?我看這園子還不錯,暫時不打算換。”
就算今天結交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眼前這一場戲也算是不虛此行。
謝珍寶找了個位置坐下,越發像是看戲的了。
佘翩翩淌眼抹淚,十分委屈說:“您不知道,我還有個哥哥,幼年時雖然十分相好,可是,因着一場意外,家中驟然貧困,一時揭不開鍋,家裡面商量着把我賣了出來,離開之前哥哥對我說一定找到我,讓我回家,我信了他的話,一直等着,他也真的找到了我。
我這些年存了錢,已經可以離開,見了他,十分高興就要跟他走,可是他對我說,本來家裡當年拿了我的那筆錢,可以東山再起,就算過不了大富大貴的日子,也能不缺衣少食,但是家裡人生病了,用了一大筆錢,又窮了下去。
他說他很想帶我走,隻是家裡沒有我的住處,還要照顧病人,一時忙不開,如果我真的跟他回去了,說不定還會再被賣一次,讓我自己找個可堪托付的良人,這樣就算回去了也不必住在家裡,家裡也不能再把我賣掉,到時候,他再接我走。”
佘翩翩說着,眼淚越來越多,忍不住低下頭去,一邊哽咽一邊咬牙切齒,像是痛恨,又像是舍不得。
謝珍寶聽着佘翩翩哭泣,一時間安靜下來,他本來是想笑的,但是這種時候,實在不應該笑,也沒什麼好高興的。
因此他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李青山,又悄悄瞥了一眼泰勒,觀察他們的反應,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