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謝珍寶也被反擊了。
他吐了一口血十分震驚,往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幾乎有些顫抖,瞪着眼睛問李青山:“你的妖丹怎麼會這麼強?”
話音未落,謝珍寶自己搖了搖頭,滿臉不可置信喃喃道:“不對,在妖界一個妖怪有妖丹并不奇怪,強大的妖怪,有強大的妖丹也不奇怪,可是你似乎不是妖怪,不是妖怪怎麼會有妖丹?”
謝珍寶直勾勾盯着李青山,震驚得無以複加,情緒激動,嗓音都破了:“那麼強的妖丹,怎麼會在你那兒?你暗算了妖王?可是妖王那麼強,怎麼可能輕易被取了妖丹?那就是自願的了。你用什麼辦法騙了妖王?不對,如果妖王被騙了,不可能善罷甘休,你還好端端在這裡,既不逃跑也不慌張,難道……”
謝珍寶倒吸一口涼氣,幾乎站不穩:“妖王對你一見鐘情,你懷了他的孩子?”
李青山抹了一把臉,覺得這種猜測實在好笑,但是這個時候笑又可能被對方認為是承認,他勉強忍着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珍寶顫抖着手指了指他的心口,又指了指他的腹部,仿佛他已經承認了,有點崩潰似的大聲說:“不是這樣還能是怎樣?難道你想對我說,你趁着妖王不防備,把人迷暈了,妖王意外使你懷孕……”
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顫抖的手從指着李青山轉向泰勒,倒吸一口涼氣,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麼,跌坐在地上,語氣之中有一種閱盡人世的蒼涼和疲憊,唏噓感慨:“妖王竟在我眼前,我居然沒認出來,妖王居然有伴侶和孩子,就在我身邊,我居然沒發現!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别人知道?我居然有這種運氣,我從前怎麼也不知道?”
情緒上來,謝珍寶終于承受不住這種大起大落,眼前一黑,頭就歪了下去,砰的一聲,躺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暈了。
“他喝酒了嗎?”李青山小聲問泰勒。
泰勒緩緩搖頭:“我沒注意。”
“我看今天也沒什麼好慶祝的了,”李青山猶豫了一下,對泰勒說,“你安排人把他們兩個收拾一下,一個先關起來,另外一個送去治療,咱們兩個在這吃吧?”
李青山仰面看着泰勒,小聲問:“你應該不介意吧?”
泰勒輕輕伸手把他面上的碎發捋到耳後,十分溫和笑道:“當然不介意,隻剩我們兩個更好,也許可以省點錢,就算省不了錢,一個房間裡少兩個人,總顯得更大些。我現在就讓人過來把他們兩個挪走。”
李青山輕輕點了點頭笑道:“好。”
他猶豫了一下,又忍不住有些好奇問:“你真的很有錢?”
泰勒點了點頭,有點驚訝問:“當然,難道你現在才知道?”
他随後又忍不住笑道:“沒有關系,從前不知道,以後就知道了,你随便用吧,我的錢不至于那麼快就什麼都沒有,又不是一杯随時會被蒸發幹淨的水。”
李青山點了點頭。
之後,泰勒的屬下把佘翩翩挪到監獄,把昏迷不醒的謝珍寶轉移到了大夫面前,李青山和泰勒在妖王山莊吃了一頓,天色漸漸黑了,他們在外面散步了一陣子,才慢慢回住處去。
李青山坐在已經被完全控制住了的佘翩翩面前問:“你為什麼那麼做?”
佘翩翩垂着眼,看也沒看他一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聲音極其虛弱回答:“前陣子襲擊你之後,死掉的老虎是我的哥哥,我和他們是一起的,本來我應該和他一起襲擊你,但是我不敢,我說我害怕,哥哥說,我随時可以離開,我就跑了,之後我覺得這樣不好,回頭想要找他們,可是,哥哥死了,其他人找不到了,隻有你,現在還活着,又很好找,我找到了你,就想殺了你,給我哥哥報仇,可惜我技不如人,沒能殺了你,自己還被抓起來。”
佘翩翩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閉上眼睛,眼淚湧了出來,順着臉頰滑落,從晶瑩剔透變為渾濁不堪,挂在下颚上搖搖晃晃,像是一顆脆弱的跳動的即将破碎的心。
李青山起身,對在旁邊陪同而來的泰勒說:“既然如此,沒什麼好問的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泰勒點了點頭,看了佘翩翩一眼,拉着李青山走出去。
佘翩翩在二人離開後,冷笑一聲,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