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晚食的功夫,姜沅甯便提起來下五子棋消遣時間,姜老爺子很快叫下人拿了棋盤棋子過來擺放好。
雲氏聽得祖孫兩個說要下棋,也放下手中正打算剪的紅紙湊過來,主要是自家小孫女不愛下棋,難得有興緻,“什麼五子棋?五個棋子下的嗎?”
“也不是,就是隻要能把五個子連成一線,不管是這樣豎直還是斜着,都是赢了,還有一種是前後都是空着,四個子成一線也是赢了,因為……”
姜沅甯拿了棋子比劃着說明一通,才解釋完,正待要說“下一局試試,”便聽到祖母有些恍然的聲音,“咦,這不就是連珠棋嗎,這個最是簡單不過,我小時候常玩,玩的多了就沒意思了。”
姜沅甯拿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中,驚訝地擡眼看祖母,又看祖父也是撫着胡子點頭贊同的樣子,卡巴卡巴眼。
原來,五子棋這時候也早就已經有了嗎?她還以為是後世才出現的,随即想到自己還會的另一種跳棋,問,“那我聽說好像還有一種跳着下的棋,是有這樣的棋嗎?”
打雙陸這些棋牌之類是一貫是後宅女子消遣的玩意兒,雲氏年少年輕時也常和友人一起玩這些,後來上了歲數家裡人少,下人又拘謹,便少玩這些了。
也就無事時與兒媳打個雙陸或偶爾與老爺子下幾局圍棋,但她棋藝差老爺子不少,不是一個層次,兩人勝負太過容易,也少對弈。
聽孫女這一問,便笑道:“阿甯說的是格五吧,那就是跳着下的棋。”
行吧,作為一個不愛下棋的臭棋簍子,雖然長到了十三四歲,但真不太了解原來自古就有了這麼些棋類,是她孤陋寡聞了。
姜老爺子卻不意孫女不懂這些,畢竟孫子就不愛這些坐着動腦子的,孫女小時候多跟在他後面玩,長大後也是個愛出去遊玩騎馬不愛下棋的。
“阿甯想玩跳棋嗎?我記得庫房裡多年前收着一副紅木格五棋盤,想玩的話,叫人取來。”這棋盤還是以前給孫子買了玩的,可惜那小子坐不住,還差點将棋盤摔壞,便收了起來。後來小孫女也不好這個,一直放在庫房落灰,若不是阿甯提起,都差點忘了家中還有一副格五棋盤。
“也行,”姜沅甯想着反正未來一段時間,她都不出門了,倒不如尋兩樣消遣來玩,眼下閑着無事,自然是來幾局五子棋了。
奈何,現代時自诩“打遍課下無敵棋手”的她,在對上姜老爺子,不過幾個來回便落敗,老爺子刁鑽的角度落子成線。
“不行,祖父下棋水平太高,我下不來,祖母,咱們倆下呗,”姜沅甯覺着跟祖父下棋簡直就是被完虐,一把打散快要輸掉的棋局。
姜老爺子見怪不怪,小孫女下棋哪裡會沒耍賴,隻來這麼一次已經很好了,“好,我不下了,叫你祖母陪你下。”
隻是小孫女不知道老妻也就是圍棋下的不如自己,這連珠棋也是極為擅長。果然,兩局之後,姜沅甯嘟嘟囔囔地将棋子推到一處,“不下了,不下了,我這水平跟你們下簡直是小菜雞對大神。”
“什麼雞,什麼身?”雲氏不解地問,孫女說的這是什麼什麼亂七八糟,莫不是想吃雞肉了?
“就是說我太弱了,哎呀,不玩了,”姜沅甯看了看漏刻,“反正差不多快吃晚食了,阿爹還沒回來嗎?”
聲音才落,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和問安聲,姜沅甯走到窗前望了望,見是自家阿娘與阿爹正邊說着什麼邊往正堂這邊來,阿娘面上帶着薄怒,忙轉身朝次間門口走去。
她掀起繡着祥雲松鶴圖的門簾,露出半個身子,“阿娘,怎麼了?誰惹您了?”說着,看向姜父,以眼神示問,莫不是阿爹您?
姜父忙搖頭,朝長子居住的院落指了指,姜沅甯登時了然,給肖氏打着簾子,笑着迎她進去,“阿娘,阿爹快進來,外面冷,次間裡燒的可暖和了。”
肖氏進來後除了鬥篷,先給公婆見了禮才坐在椅子上,方才孫女的話雲氏和姜老爺子自然聽到,雲氏與肖氏婆媳融洽,便直接問了,“慧娘這是怎麼了?”
雲氏方才也是跟夫君多抱怨了幾句長子,此時面對婆母倒也沒什麼不好說的,“還不是阿遠,我尋思他早到了年歲,合該相看起來了,便托了媒婆幫忙留意下合适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