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甯哪裡知道肖氏想的這樣深,她隻是想未雨綢缪,但阿娘既然說了離京後出行能有安全保障的途徑便行。
“其實,最好的是自己會拳腳功夫,”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問肖氏,“阿娘,你說我現在開始習武,來得及嗎?”
肖氏就沒見過身邊有習武的女子,哪裡能回答她這個問題,但她知道習武要吃很多苦,“來不及了吧,你飛揚表哥都是年幼時習武,也隻是拳腳功夫好些,你是姑娘家,練不了的,練武太累。”
主要是不舍得女兒吃這個苦,“若不行,咱們就多雇些護衛,咱們小心留意些,侍郎府再猖狂,咱們這樣提防,他們也不敢有動作的。再不行,叫你大哥多帶些人出門,遇見誰就嚷嚷,防着侍郎府害咱們。”
肖氏如今也改變了一些想法,自家兒子纨绔怎麼了,如女兒說的,纨绔也有纨绔的用處和好處,還靈活地掌握了如何讓兒子發揮用武之地。
“阿娘這個主意好,”姜沅甯一聽,樂得不行,“實在不放心,咱們就放大哥!”
“這丫頭,把你大哥說成什麼了?”肖氏伸手點了她一指頭,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
某絡腮男還不知,因他們行為,姜沅甯家已經誤會如此,但姜侍郎府也不無辜就是了。
雖然姜侍郎交代下去府中晚輩,近期不要對姜沅甯一家做什麼,但心高氣傲自認高姜沅甯一等的姜芸雅等氣不過。
姜靜雅作為繼太子妃胞妹,從小就跟二房的姜芸雅不對付,也不妨礙她們兩個沆瀣一氣,想要給姜沅甯點教訓,可惜姜沅甯近來都不去赴宴,後來更是連家門都不出了,讓她們一些手段無處可施。
姜沅甯不出門,姜遠晏也基本都在家中,兄妹兩個湊在一處玩,投壺、射箭、步打等有的是可玩的。
他們兩人加上肖氏跟雲氏正好湊成四人,姜沅甯索性将後世的撲克牌叫人做了出來,肖氏跟雲氏玩葉子牌,姜遠晏也會,這撲克牌簡單卻也有意思,四人有時一玩起來,午食都差點錯過去。
如果不是姜沅甯不會搓麻将,不然麻将也能弄出一副來玩。
其實沒有撲克牌,這時候的打雙陸、樗蒲、葉子牌等,也很有意思,足夠她們消磨時間的。
因一家基本少出門,關于隔壁雅間殺人落水案,她也隻聽出去采買的管事說了一些,消息并不确切,直到這天她給廣甯縣主幾個下帖子,邀請她們來家裡玩,才知道了真正進度。
“……張策咬定自己沒有殺人,後來京兆府查驗後,發現殺人的是跟着張策一起的楊六,說看到張策殺人的魏奇,在次日便犯了心疾從台階上跌落下來死了,”廣甯縣主說完,有些嘲諷道,“事情哪裡就那麼巧,不過,張策也未必就真的殺了人。”
這裡面的水深着呢,要不是她們那天趕巧正好在事發隔壁,她阿娘怕她吓到,特意使人關注了此事,也不會知道裡面那些算計來算計去的陰謀。
三皇子表兄張策或許此事無辜,但這人手上未必沒有人命,這兩天便有人參他曾弄死過妓子,而算計張策掐死人案子的,那一位東宮之主更不必提了。
那魏奇和被掐死的姑娘,也曾經抱有不純的目的才參與其中。
“反正這都是些烏雞眼亂遭事,就是叫咱們受了驚吓,早早那天回去後,可還好?”廣甯縣主關心地問道。
怎麼可能好,闫早早心有餘悸,道:“發了次熱,這兩天才緩過勁來。”
實在是沒有遇到過這種兇殺事,回家後跟她阿娘說了,也叫郎中來給開了安神湯藥,可晚上還是做噩夢,起熱,就是被這事吓到了。
“誰遇到這種事,也不得勁,”崔九姑娘道,“尤其是第一回碰到,早早這樣算是恢複的快了,要是那種病弱的人,得吓得大病一回。”
雲汾月挨着廣甯縣主坐,瞪圓了一雙眼,慶幸不已地拍拍小胸脯,“那幸好我那天不舒服沒去成,不然也得跟早早姐一樣吓得不輕。”
她年幼,膽子也小,更不經吓,就聽她們這樣說,都覺着心裡發毛。
崔九姑娘笑着看她,“阿月今日穿的真粉嫩可愛,玉雪娃娃一般。”
“是吧,我也覺着自己裙子好好看,”雲汾月忍不住站起身轉了個圈圈,層層疊疊的裙擺如花兒一般綻放開來。
套用現代時的描述,姜沅甯覺着,雲汾月就是個可愛的小蘿莉,那疊穿的花邊裙擺很有些類似洛麗塔裙子。
而廣甯縣主今日穿的更顯酷辣,暗色金紋掐腰窄袖上衣,下裳也是同色玄色滾金邊繡大片碗蓮花籠裙,尤其頸部奇特精緻璎珞圈最為出彩。
兩人真是尋到了屬于她們的穿衣風格。
不知此事是不是也涉及到皇子和太子之争,尤其張策身份敏感,姜沅甯還想再問問。
“那楊六真殺人了?還是被頂罪?”她感覺裡面事不少。
廣甯縣主本來不欲細說,但姜沅甯一問,其他人也好奇地想知道模樣,便道:“咱們私下裡說說就行了,别往外傳。張策就算沒殺人,但也幹了不少堪比殺人的事,那女子身上傷痕可不少,不過也未都是張策弄得,許是有心人算計,畢竟張策在房。事上很暴力。”
這話的信息量有些大,如闫早早雖然沒幾個月要嫁人,可對這些還是一知半解,崔九姑娘也一頭霧水,“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