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也捂嘴帶着笑音道：“不知道是誰，當時出了點意外，人太多，亂糟糟的，等成雅縣主慘叫出聲時，周圍人都跑光了。”

闫早早一聽，頓時更小小聲了，“意外還是，嗯？”

她朝崔九擠了下眼，一副你懂的樣子。

崔九覺着周圍人多，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就算了，其他的可不好說，廣甯縣主卻沒什麼顧慮，扭着身子靠過來，“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誰讓成雅到處得罪人，活該！沒看到她在那串着跳，今天這馬球也是她挑起來的，姜芸雅跟她要好，正好文俪那邊有兩人身子忽然不舒服，姜芸雅就頂了過去。”

廣甯縣主不愧是消息靈通小能手，什麼都知道，她底下丫鬟也能幹，很快就把文俪那邊換人的事打聽到了。

姜沅甯聽她說完後，再看姜芸雅時，又忍不住道，“姜芸雅那柔柔弱弱的，能打馬球？”

不是她說，姜芸雅一貫走的都是小白花路子，弱柳扶風，瞧瞧那騎在馬上身子都歪歪斜斜模樣，她瞧着不像是給文俪當隊友，倒像是拖後腿的。

廣甯縣主翻了個白眼，“她就會裝樣，其實很會打馬球，不信等會兒你們看看，她就算不幫着文俪進球，也不會太拖後腿。”

雖之前是同族，但姜沅甯不如廣甯縣主了解姜芸雅，之後馬球賽開始，果然如她說的，姜芸雅一直都在不起眼位置劃水，她甚至還巧妙地化解了一個進球的機會。

她這樣就算不幫進球，不作為也是文俪這一隊吃虧了，卻叫兩邊隊挑不出錯來。

馬球賽，不論男女，對打起來後，戰況都激烈。

兩場比賽下來，近半個時辰，對戰的姑娘們一改平時嬌柔，盡顯英姿，看客們更是連呼帶喊，比比試雙方還激動。

闫早早幾個起初還低聲細語，左顧右盼，很快便投入到觀看中，跟着周圍人興奮起來。

不過，姜沅甯覺着還是比不過後世球賽時的激烈鼎沸，大多數女眷們尤為含蓄。

打比賽的是姑娘們，看的可不止女眷，也有男子，更有馬場管事者來回巡場，以免出現意外。

半個時辰後，三皇子派系的文俪一隊險勝王六一隊。

姜沅甯留意到，姜芸雅在比賽一結束，便快速去了王六身邊，不止與她說了什麼，王六陰沉的臉色稍緩。

這些與姜沅甯無關，看完了馬球賽，她們打算再回東場跑兩圈馬，正好從東門口出去。

順着看台過道，幾人依次往外走。

這看台高處有兩米左右，層層階梯往下順延，廣甯縣主帶她們要的視野最好的位置，自然也略高些，等她們下去的時候，看比賽的人已經散了大多半，剩下一些是文俪或王六兩邊交好的人。

文俪赢了比賽，自然神氣，朝着王六那邊不知說了什麼，惹來她身後人哄堂大笑後，揚長而去。

王六氣的要往前追，被旁邊的姑娘拉住。

姜沅甯也沒好多看，畢竟她跟姜芸雅等人不和，跟王六也有過争執，走在崔瑤華一邊往西場出口方向走。

闫早早在另一邊挽着她的手，正說着，“等着咱們也找個清淨的地方打馬球吧，也不用人多了，就咱們幾個。”

方才的比賽雖然很激烈好看，但闫早早覺着過于狠厲了，有一個姑娘直接被打下馬去，幸好隻是輕微受傷。看得出來，對方是故意将人撞下馬。

摻雜了矛盾仇視的比賽，就不純粹了。

廣甯縣主笑道，“當然可以，到時候我給你們當裁判，咱們人不多，打着玩。”

“嗯，趁着阿甯在，咱們多聚聚，”崔瑤華說着。

如今沒有了拐子的危險，姜沅甯自然樂得出來玩，跟朋友們多聚聚，正要說話，忽然感覺到一股讓人不舒服的視線，來不及多想，不遠處就傳來一聲驚叫。

“不要！”

姜沅甯還未轉過頭去，餘光裡就覺着好像有什麼東西朝着她飛了過來。

“小心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來不及多想，姜沅甯猛地往下一蹲，順帶着旁邊的崔瑤華和闫早早也被她拉的斜歪了半個身子。

“啊，”猝不及防被她這麼一拽，兩人驚呼一聲，旁邊丫鬟忙扶住她們，才免得栽倒在地。

同時，旁邊傳來一道男子的慘叫聲。

“阿華，你們怎麼了？”

廣甯縣主忙伸手去扶最近的闫早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