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庭昱這會兒也意識到不對了,難怪方才烤肉一端來,他就覺着哪裡不對,這根本不是烤斑鸠,是烤鴿子吧?
再看觀淺要哭了似得臉,更覺着沒錯了。
觀淺手中還拿着烤翅,确實要哭了。
這明明就是表姑娘叫人烤的那些鴿子啊,才不是什麼斑鸠,哪有這麼巧的事,他的鴿子丢了,表姑娘這邊正好叫人烤了斑鸠吃。
他這模樣,終于讓姜遠晏意識到了不對勁,看看手中還沒啃完的骨頭,“怎麼了?這難道是你丢的鴿子?”
他自然也聽到了觀淺一進門,就說鴿子丢了,現在看觀淺要哭的臉,難道這就是?
觀淺欲哭無淚地點了點頭,“應該就是屬下丢的鴿子了,”他将方才沒找到鴿子,驿卒的話講了一遍,然後看着手中還散發着香噴噴味道的鴿子翅膀。
這可不是一般的鴿子啊,是……
觀淺看向自家公子,“公子,鴿子沒了,您……”可怎麼傳信啊?
肖庭昱也有些無奈,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姜遠晏還有些不明白,“這不是普通的鴿子嗎?”不過就是幾隻鴿子,再去買就是了,雖然他們住在驿站,但想要采買什麼,路上有的是機會。
觀淺點了點頭,“這是我家公子精心飼養,之前寄存在這附近的,不是一般的鴿子。”
何止不是一般的鴿子啊,觀淺心裡發苦,若是叫那位知道,他的鴿子被人吃了……
本來,公子就怕帶着鴿子進京引人注意,特意放在了這附近的聯絡點,得知了王刺史和張縣令之事,打算晚間用信鴿傳信過去的,誰知道,竟叫表姑娘給烤了。
表姑娘也是可以,好歹給留下一兩隻也行啊,怎麼能給一窩端了呢!
肖庭昱又不補充了兩句,“這信鴿是為了跟一個朋友聯絡方便才養的,沒了便沒了吧,我回頭再試着養養看。”
“這……”
饒是姜遠晏巧思,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應答。
誰都知道,信鴿訓養不易,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訓成,這事弄得……
他本想讓小厮過去看看妹妹可曾歇息,若沒有過來跟表弟道個歉,肖庭昱不讓,“别打擾甯表妹了,時間不早了。”
姜遠晏道:“好吧,那明天我跟她說說。”
他手裡還拿着烤肉沒吃完,也别浪費了。
觀淺手中還舉着烤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好,姜遠晏看他這樣,道,“嘗嘗吧,還挺好吃的。”
觀淺不再糾結,咬了一口,确實好吃。
能不好吃嗎,這可是那位拿了許多好東西喂起來的。
第二日,不等姜遠晏想起昨晚的事,跟姜沅甯提,在樓梯口看到兩人一起出房門,姜沅甯先說了,“大哥,遠表哥,昨晚的鴿子肉好吃吧?我問了東叔,說是觀淺買的鴿子,不知觀淺去哪裡買的,再多買些帶着,咱們路上吃呗,觀淺很會買東西,這鴿子買的是真不錯。”
跟在肖庭昱身後的觀淺頓時額頭冒起汗來。
表姑娘您還想沒吃夠,還想吃呢,那鴿子是那麼好吃的麼?
咳,該說不說,昨晚啃了個翅膀,味道确實好極了,不愧是那位喂養起來的鴿子。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麼,觀淺忙拉回思緒,“不是屬下買的,是……”
姜遠晏一言難盡地看向自家妹妹,接過話去,“那鴿子不是買的,是阿昱特意養了送信的信鴿。”
姜沅甯吃驚地扭頭去看肖庭昱,“養的信鴿?!”
肖庭昱點了點頭,姜沅甯忙道,“那真是對不住昱表哥,我不知道,還以為是家中誰買了的普通鴿子,就叫人給烤了……”說着,她看看姜遠晏又看看肖庭昱,“你們昨晚也吃了的。”
意思就是,雖然鴿子是她讓烤的,但大家都吃了,肖庭昱這個主人也都有份。
不過,雖然想推卸責任一下下,她還是有些自責地問,“是不是沒有了信鴿,會耽誤昱表哥的事?”